此时,锦里也很为难。之所以没有告诉赵璟这件事,是因为大部分画已经被明媚烧了,关键还是马婆子授意的。若是说出来,势必会闹出很多不愉快。当时王琪下落不明,赵璟正身心俱疲,大家也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
如今事情被捅了出来,便不能不答,锦里心中为难,只能避重就轻的道:“不是没有告诉您,而是当时您已经离开平遥县了,所以才没说。”
想到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事,先是征西候府被陷害,滇南随之告急,修文一时顾不上也在所难免,赵璟稍微有些释然。
“算了。”赵璟挥了挥手,表示这事就算过了,然后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其他的画现在在哪里?修文把它们带回来了吧?”
“应该……应该都带来京城了吧。”锦里顿了一下,有些心虚的道。
“应该?”觉察到锦里的表情不对,似乎还有什么未尽之言,赵璟眉头一皱,不由道:“什么叫应该?锦里,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你一直跟着修文,他有没有把画带回来,你不知道吗?”
“这……”锦里吞吞吐吐的答不出,赵璟彻底怒了。他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厉声道:“我不管你在瞒着什么,又是替谁隐瞒,但你不要忘了,谁才是你效忠的人!”
赵璟虽然是小侯爷,但跟他们都是平辈相交,从不拿身份压人。如今说出这番话,显然真的怒了。
锦里也知道自己把事情办砸了,却又不敢说出实情连累赵璟和马婆子闹矛盾,只能重新跪下,硬着头皮道:“小侯爷,不是属下不愿意告诉您,而是确实有难言之隐。因着王公子,小侯爷已经和很多人闹得不愉快了,现在好不容易关系缓和了些,属下实在不想看着小侯爷又因为几幅画和身边人闹僵。”
锦里话已经说到了这个地步,赵璟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心中又急又怒,也没耐性和锦里继续耗着,而是沉声道:“我再问你一遍,那些画在哪里?”
见赵璟一定要问出那些画的下落,锦里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只能颇为无奈的道:“小侯爷,那些画已经没了,您现在追问又有什么意义呢?反正王公子已经回来了,您想要多少,不都能请他画吗?”
“没了?”听了这话,赵璟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直接厥过去。他虽知道肯定发生了什么事,但却万万没想到,那些画居然没了。那是王琪精心为他画的,全都是王琪的心血。他都没来及看一眼,怎么能没了?
赵璟一把抓住了锦里的衣襟,将他从地上薅了起来,急赤白脸的问:“你把话说清楚,那些画怎么就没了?”
“小侯爷……你……你先放手……”赵璟的手劲极大,锦里差点被他勒的喘不过气来。他下意识的挣扎了几下,试图摆脱赵璟的钳制。
可惜还没等锦里挣脱,赵璟的手却一松,随即一口热血从他的嘴里喷出。
“小侯爷!”锦里彻底懵了。他的第一反应是自己刚刚挣扎的时候不小心把赵璟打伤了,随即想到两人实力悬殊较大,这根本是不可能的。
扶住赵璟就要倒下的身体,锦里见他双目紧闭,气息微弱,手脚冰凉,唇边还有血迹不断的溢出来,终于慌了。
接下来,便是一通兵荒马乱。
因着赵璟执意不肯离开王琪,又不想打扰他休息,小厮只能从外面搬来一张软榻放在外间,暂时安置赵璟。
郎中把了脉开了药,又嘱咐了几句,便离开了。修文送走郎中,便让小厮照着药方去煎药。
等小厮下去之后,赵璟这才看着修文问:“你怎么来的那么快?”
刚刚赵璟忽然吐血昏迷,差点没把锦里吓傻。幸好修文及时进来,见赵璟的模样像是旧伤复发,立马扶他就地打坐,一边给他输送真气,一边吩咐还在发愣的锦里去请郎中,这才堪堪把情况稳住。
“本就有事情要禀报小侯爷,就过来了。”修文皱眉道:“不过好好的,小侯爷的旧伤怎么忽然复发了?”
修文说完就去看锦里,示意他说一下情况。
锦里忙跪下道:“修文大哥,都是属下的错,是属下惹小侯爷生气了。”
赵璟上一次旧伤复发是因为王琪失踪了,但眼下王琪正好好的躺在里屋睡得正香,两人也不像刚吵过架的样子。修文不由疑惑,赵璟又遇到了什么事才会怒极攻心,还连累旧伤?
“我还不了解你吗?”伸手把锦里拉了起来,修文道:“你没那么大本事把小侯爷气成这样,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璟挣扎着就要起身,“我正好有事问你,锦里不肯告诉我,我也只能问你了。”
此时,锦里也很为难。之所以没有告诉赵璟这件事,是因为大部分画已经被明媚烧了,关键还是马婆子授意的。若是说出来,势必会闹出很多不愉快。当时王琪下落不明,赵璟正身心俱疲,大家也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