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徐百川,帮马婆婆害我的人又是谁?”王琪沉声问。
赵璟摇了摇头,看着王琪小心翼翼的道:“那些人的身份我也没有弄清楚,我不想替奶奶狡辩,她确实有害你的心。那些人抓住了她的这点心思,冒充徐大哥的人策划了此事。事后,我找徐大哥理论,他和我解释了很多。徐大哥这个人我非常了解,若真是他做的,绝对不会露出那么多明显的破绽。况且当时滇南已经出事了,征西候府又受了牵连,徐大哥断然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和我过不去。那些人设计害你,就是想挑拨我和徐大哥的关系。”
这话王琪倒是相信,徐百川为人谨慎,也知道顾全大局,应该不会在大难临头的时候做这种起内讧的事。
“那些人既然知道我死了能挑拨你和徐百川的关系,必然清楚我们之间的事。你我的关系,到底有多少人知道?”王琪问。
赵璟道:“除了奶奶和徐大哥,便是我身边的几个人。不过他们向来嘴严,不会出去乱说,而奶奶和徐大哥对此事讳莫如深,也不会对外透露半句的。”
“除了你们自己人,还有其他人知道吗?”王琪接着问。
赵璟皱着眉想了一下,有些不安的道:“当初在平遥县,我没有刻意瞒着我们的关系,后来你为了陈秀的案子去郡里找我,和我同吃同住,驿馆里的人应该能猜出来。至于他们有没有透露给别的什么人,便无从得知了。”
“那七皇子呢,他知道吗?”王琪道。
赵璟道:“他应该知道。当初他指使家奴倒卖违禁品,被我抓住把柄捅到皇上那里去,因此一直对我怀恨在心。听卢西说,你游历到锦州的时候,有人想要对你动手,被他出手吓走了。后来我派人把那些人抓回来审问,得知他们是当地的地头蛇,有一个神秘人花了重金,让他们把你绑走。”
“我是第一次去锦州,用的也不是什么有钱人的身份,更没得罪那里的人。”王琪凝眉道:“你怀疑绑我的人是七皇子授意的?”
赵璟沉声道:“锦州是七皇子的大管家高雄的老家,而那个做了七皇子替死鬼的家奴就是高雄的儿子。我怀疑在背后指使地头蛇的人便是高雄,抓你就是为了威胁我。”
听了这话,王琪沉默了。
“不过,下毒陷害你的事,应该不是七皇子做的。”赵璟的目光中夹杂着一丝的不屑,“我和七皇子交手很多次,对他有些了解。七皇子这小半辈子都过的很顺遂,他若想要什么,直接去皇上和沈贵妃那里撒娇哭求就能如愿,根本不用多费心思。他虽然有些小聪明,但都用在如何讨好皇上了,对付人也只会用绑人或者杀人这种简单直接的方式。借刀杀人和挑破离间这么复杂的事,他应该做不来。”
王琪却道:“要是有高人给他出主意呢?”
赵璟愣了一下,“高人?”
“当初征西候府之所以会和滇南的事扯上关系,完全是因为派人给我三叔送了封信。而送信的直接原因则是我奶奶病危。”王琪冷静的分析道:“我虽不知我奶奶摔倒是意外还是人为,但这事若是有人故意策划的,他们一定知道你我的关系。也认定我奶奶要是不行了,征西候府一定会派人通知我三叔。在京中知道你我关系又和你有仇的人,便只有七皇子和他的党羽了。而滇南之乱却是五竹先生一手策划的,京城和滇南相距千里,两边需要配合的极为默契,稍微出点差错都达不到嫁祸征西候府的效果。这是不是意味着,七皇子可能已经和五竹先生勾结在一起了。没准他就是五竹先生在京城的保护伞。”
王琪的话乍一听有些匪夷所思,但细想一下,也不是没有道理。但赵璟却不相信七皇子会有这么大的胆子,不由道:“皇上对五竹先生深恶痛绝,七皇子不是不清楚。他要是有五竹先生的消息,肯定早就到皇上面前邀功了,不可能和他勾结。”
“这一切都是我的推论,真相如何,犹未可知。也许滇南之事和五竹先生无关,把他抛出来不过是构陷征西候府的幌子而已。又或者对于七皇子来说,和五竹先生合作比把他供出来得到的好处更多。”王琪蹙眉道:“毕竟,七皇子若想顺利登基,就必须得扳倒太子这个拦路石。而你和太子交好,七皇子自然视你和征西候府为眼中钉肉中刺。平心而论,滇南这个局做的算是天衣无缝。在当时那种情况下,无论怎么看,太子和征西候府都没有全身而退的可能。”
虽然不愿意,但赵璟不敢对王琪说谎,只能战战兢兢的道:“你猜的没错,这件事确实和奶奶有关,但是她也是被人骗了。我知道你可能不信,虽然很多线索都指向了徐大哥,但他真的和这件事一点关系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