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儿瞎说了。”卢西是真的喝多了,话也比往常多的过分,“别人也就罢了,我和你一个屋住了那么长时间,还能看不明白?你喜欢莹莹小姐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不过是顾及着身份,顾及着莹莹小姐喜欢小侯爷,不敢明说罢了……”

提起甄莹莹,赵璟的脸色也十分不好看。上次在兰亭苑,甄莹莹做的那些恶心事还历历在目。赵璟始终忘不了甄莹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拿王琪给他画的像冒充自己画的,意图用未出阁少女的名节要挟他接受自己的感情。幸好赵客及时认出了王琪的手笔,这才终止了甄莹莹的闹剧。

卢西还在喋喋不休,丝毫没注意赵璟已经沉下来的脸色。

虽然已经明确和王琪表示过不会接受甄莹莹,但赵璟还是不想当着王琪的面提起这些糟心事,免得他心烦。

赵璟还没来及出声打断,便听卢西话锋一转,接着道:“锦里,我早就想劝你了。如今小侯爷已经和王公子伉俪情深了,莹莹小姐根本没戏。你还是去向她告白吧,也省的遗憾终生。”

对“伉俪情深”这个词十分满意,赵璟原本的那些不满立刻消失了大半。他偷偷在桌子下面抓住了王琪的手,看着锦里笑道:“早就知道甄姑娘在军中有无数的爱慕者,没想到锦里也是其中一员呀。难怪那回在兰亭苑,你知道甄姑娘提前离去后会那么着急。只可惜我当时太愚钝了,居然没有觉察出你对甄姑娘的感情。”

“小侯爷误会了……属下……属下……”锦里语无伦次了片刻,立马道:“是甄小姐太失礼了,大家同是蜀中出来的,属下也是怕她惹人闲话。当时的事,还望小侯爷和王公子不要和她计较。”

赵璟调侃道:“看看,还说不喜欢甄姑娘,这帮她说话的语气,完全当她是自己人了。”

“小侯爷一心挂在王公子身上,没有发现锦里的心思也不奇怪!别说小侯爷,就是其他兄弟也很少有知情的。”卢西有些得意的道:“不瞒大家,早在蜀中的时候,我就发现锦里喜欢莹莹小姐了。”

卢西大言不惭,一群人也跟着起哄,“怎么发现的?快说说看。”

“大家还记得莹莹小姐曾送了些帕子给兄弟们吗?”喝了口酒,卢西略显浮夸的道:“虽然给咱们的都是一模一样的,不如小侯爷的好。但锦里对那帕子异常珍惜,每日贴身带着,时不时的拿出来看看。那眼神,啧啧,可深情了。”

“哦,原来早在那个时候,锦里就喜欢莹莹小姐了。你这小子忒不够意思,居然把我们瞒的死死的。”偃武笑着拿过了锦里的酒杯,“不行不行,你得自罚三杯。”

“那后来呢?后来呢?”其他人看笑话不嫌事大,一脸八卦的问。

“后来……”卢西埋怨的看了赵璟一眼,接着道:“后来在平遥县的时候,那块帕子被小侯爷随手送给涟漪当了信物,锦里可是伤心了很久的。”

经过卢西的提醒,赵璟终于想起这回事,心中立时充满了自责。他怎么忘了,送帕子的那晚,他就已经从修文口中知道锦里喜欢甄莹莹了。当时还想着日后找机会把帕子要回来还给锦里。可惜后来发生了太多事,他居然把这事忘得死死的。想起刚刚对锦里说的话,赵璟更愧疚了。

“兄弟,实在是对不住。”赵璟自知对不起锦里,忙站起身赔罪,“我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要不是卢西提醒,现在都没有想起来。”

“卢西喝多了,小侯爷千万不要听他胡说。”锦里早就坐不住了,忙一手捂住卢西的嘴,一手将他拖起来,一脸窘迫的道:“我先送他回去休息。”

留下这话,锦里便连拖带拽的把卢西弄走了。

“看来,送涟漪帕子是真的了。”锦里和卢西走后,王琪冷冷的道:“我说涟漪怎么对你死心塌地,人都到了蜀中,还要追回来。原来是你做了让人家惦记的事呀!”

通常情况下,王琪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发难。可想到赵璟居然送过帕子给涟漪,他便气不打一处来。要知道,帕子可是一个人的贴身之物,通常都是小情侣之间的定情信物。不管那块帕子是谁的,既然是从赵璟手里送出去的,肯定就得算在他头上。

王琪难得说话阴阳怪气,显然气得不轻。赵璟笑的有些苦,心中竟分不清此刻自己究竟是为他误会而心慌,还是因他吃醋而喜悦了。

“你不要听卢西胡说,这事另有内情,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重新握住王琪的手,感觉他有往回收的趋势,赵璟慌了,连忙解释。

修文也道:“王公子,属下当时在场,可以作证,这真是场误会。那年在平遥县,涟漪获罪入狱,小侯爷偷偷潜进牢里看她。当时涟漪数次自杀,身体虚弱,神志不清,小侯爷害怕她清醒后继续寻短见,便想留个信物。可惜身上没有合适的东西,就借用了锦里的帕子。”

“我哪儿瞎说了。”卢西是真的喝多了,话也比往常多的过分,“别人也就罢了,我和你一个屋住了那么长时间,还能看不明白?你喜欢莹莹小姐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不过是顾及着身份,顾及着莹莹小姐喜欢小侯爷,不敢明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