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沈荣昌被五竹替换一事,马婆子听徐百川说了,如今想来,也有些感慨。她叹了口气,说出了请锦里进来的真正用意,“你有心了,可惜你们辛辛苦苦搜集了那么多证据,却没有用武之地。锦里,你既然知道沈雨棠是谋害小姐的罪魁,显然阿蛮没有把你当外人。你老老实实告诉奶奶,阿蛮为什么不让我追究沈雨棠了?难道他不想给母亲报仇了吗?”

“这……”锦里有些为难的道:“小侯爷和徐大哥是怎么和您说的?”

马婆子涩声道:“这段时间,我根本没见过阿蛮。小川说周英拿住了征西候的把柄,威胁阿蛮不能追究沈雨棠,否则就会去皇上面前告状,整个征西候府都会受牵连。至于是什么把柄,小川说的含含糊糊的,我也没明白。”

伪造圣旨的事关系到皇家的颜面,徐百川自然不会告诉马婆子。徐百川虽然没有细说,但也道明了实情。

“徐大哥是不会骗您的。”锦里劝道:“您就不要多想了,至于报仇的事,咱们可以再等机会。”

苦笑了一下,马婆子道:“不会骗我?呵,我虽然年纪大了,但还没有老糊涂。五竹顶替了老爷的身份,欺骗皇上那么多年,又联合儿子谋反,犯下了诛九族的大罪。就连沈贵妃和七皇子都受了牵扯,更何况区区一个沈雨棠?征西候揭穿了五竹的阴谋,救了皇上的命,立下如此大的功劳,周英还能有什么把柄拿捏住他?锦里,你跟我说实话,这其中是不是还有别的隐情?”

“这……这……”迎着马婆子恳求的双眼,锦里吞吞吐吐的道:“老夫人,这事属下实在不好多说,您还是去问小侯爷和徐大哥吧。”

锦里这话让马婆子更加断定他一定知道内情。

惨然一笑,马婆子道:“我倒是想问阿蛮,可他根本不见我,现在连小川也和我离心了,连句明白话都不和我说。锦里,算奶奶求你了,你就告诉我吧。给小姐报仇是我毕生的心愿,但征西候对阿蛮有恩,若真的牵连到侯爷,我肯定不会做忘恩负义的事。可若非如此,我会死不瞑目。如今阿蛮和小川都瞒着我,只有你能给我句实话了。若你也瞒着我,我就一头撞死在这里,也好去地下给小姐赔罪。”

“老夫人,您这又是何必呢?”见马婆子急了,锦里连忙道:“小侯爷有他的苦衷,并非不想报仇。”

马婆子道:“他到底有什么苦衷,你告诉我。今天不弄个清楚,我就去征西候府找侯爷问。”

“哎……好吧……”见马婆子铁了心的要弄清楚,锦里叹了口气,道:“周英确实去威胁了小侯爷,不过不是拿了侯爷的把柄,而是因为……王公子。”

“王琪?!”马婆子脸色一变,就听锦里接着道:“好像是王公子那边有什么把柄落到了周英手里,周英便拿王公子的命威胁小侯爷。为了保住王公子的命,小侯爷迫于无奈,只得屈服。”

马婆子的脸已经气到扭曲了,她咬牙切齿的道:“王琪!又是王琪!我就知道,堂堂征西候,能有什么把柄落到周英手里,原来竟是王琪!他蛊惑了阿蛮不说,居然还让阿蛮连母亲的血海深仇都不顾!真是……真是……”

“老夫人,您千万不要动气。”见马婆子一副要吃人的样子,锦里显然被吓到了,他连忙跪下,无比后悔的道:“老夫人,小侯爷千叮咛万嘱咐不要让您知道,就是怕您生气。若是让小侯爷知道是属下把这事透露给您的,属下……”

强行压住心里不断窜出来的火气,马婆子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才看着锦里道:“你为我好,我怎么可能做忘恩负义的事?你放心,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既然知道与征西候无碍,我心里便有谱了。”

“老夫人,您想做什么?”被马婆子表面的平静吓到,锦里小心翼翼的问。

笑了笑,马婆子道:“我一个老婆子,能做什么呀?”

还是不放心,锦里又宽慰道:“老夫人放心,现在的大理寺官员和原来不同了,全都是为百姓办实事的好官。只要我们有足够的证据,就算不用小侯爷出马,一样能治沈雨棠的罪。您只需宽心等待时机,一定能给沈夫人报仇的。”

“等机会?”马婆子苦笑道:“我都等了那么多年了,如今已经半截入土,还不知道有生之年能不能等到那一天。”

见马婆子说的伤感,锦里忙道:“您别这样说,凡事都得往好处想。听说自从沈家垮台之后,沈雨棠的身体就一直不好,恐怕也没几日好活了。没准用不着咱们出手,沈雨棠就先一步进阎王殿了。”

听了这话,马婆子瞪大了眼眶,双手紧紧的攥住了身下的褥子,身体也在微微发抖,仿佛在拼命压抑着熊熊的怒火。

真正的沈荣昌被五竹替换一事,马婆子听徐百川说了,如今想来,也有些感慨。她叹了口气,说出了请锦里进来的真正用意,“你有心了,可惜你们辛辛苦苦搜集了那么多证据,却没有用武之地。锦里,你既然知道沈雨棠是谋害小姐的罪魁,显然阿蛮没有把你当外人。你老老实实告诉奶奶,阿蛮为什么不让我追究沈雨棠了?难道他不想给母亲报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