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嘉穗也作第一次见面,之前完全不知道这个人的样子,随她角色扮演,自己半分多余的关注都没给她。
周馨说从那次之后才对祁嘉穗刮目相看,说你也不是什么单纯小白兔,你也不简单。
祁嘉穗自然不是什么心性单纯如白水的小女生,不然高中那会儿,哪来的眼界给身边的朋友提爱情意见。
深知一个道理,只要不正面交锋,赢家永远是她,纵然有什么酸楚她也肯忍着。
那时候,她完全陷在其中,甚至觉得这份忍气吞声多少是值当的。
陈净野觉得她乖,觉得她懂事,自然就会对她更好。
跟陈净野相处一段时间后,祁嘉穗很快就把他了解得透彻,这个人顶怕麻烦,尤其是女人惹麻烦,谁给他添麻烦,他立马冷下脸色叫对方滚。
其实道理也简单。
玩具只要乖乖被玩,让人玩得开心就够了,谁会喜欢玩具讲道理讨说法?那就是坏了游戏规则。
祁嘉穗把适可而止这个道理贯彻到底,偶尔撒娇,懂事不粘人,陈净野就不会离开她。
大三那年的阴历年底,各回各家,在苏城过了一个短暂春节,年后他们很快回了美国。
日历刚撕掉一张立春,情人节还没到,苏城积雪未化,la已经是最低气温十几度的春日光景,下飞机就脱了厚外套的祁嘉穗,还有点不适应。
暖阳当头,她还惦记苏城的雪。
查了几个旅游网站,祁嘉穗抱着电脑坐到陈净野身边:“honey,反正假期延长了,我们去波士顿度假好不好?”
她提议时,陈净野正在游戏房打游戏,跟他国内的几个狐朋狗友连线,一群男的偶尔蹦些脏词,兴致很高。
她说完话,他没看她。
瞳孔被屏幕里的光与色侵透,他面无表情地盯着视角,快而准地高频按键,有种漠然的杀伐气息,等这一波结束,他敷衍似的应了一声。
旁侧无动静,他怀疑她是不是没听到,握着游戏手柄,一低头,祁嘉穗像只小猫似的蜷在他身边睡着。
他就那么垂眼看她。
耳朵里是虚拟空间的阵阵枪击,飞车钢枪的轰鸣如雷响,队友急不可耐地交流或笑骂,屏幕内外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