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立马又有一大股委屈要往外冒,嘉穗挣开他的双臂,要跟他讲理。
“你有什么好生气的?又不是我带人回家,你慌都没慌一下!”
陈净野说:“我干嘛要慌,我又没做什么亏心事,可你忽然说分手,”他重新抱住嘉穗,将脸埋在她颈窝里,声音低低的,“我接受不了。”
“我只是一下被刺激到,我以为你们……我不是真的要跟你分手。”
嘉穗怔怔着,声音越说越小,她有点不愿意这样说,不想让他知道原来她这样舍不得离开他。
可陈净野是坦荡的,是直戳人心的。
“随便说说也不行,随便说说也受不了。”
他看着嘉穗,修长手指捋她耳边的头发,机械的动作,一遍遍,怎么也不腻似的。
那是一个完全属于陈净野的世界,她沉浸其中,几乎心无旁骛,可她能感觉到内心深处生出一种细微警惕,像必败的城邦,加固了一层并不坚固的围墙。
她在努力招架,未来可见的溃败。
“陈净野,对我好一点吧。”
她俯在他的肩膀上,小声地说着。
他可能都没有听见,只是单纯哄她,宽大的手掌轻轻摩挲着她后脑的长发,问她最近有没有想要的东西。
他在这种事上往往诚意十足,从不是草草一提,总会提几个时兴的建议,哪怕真什么都不想要,也可以在他价值不菲的选项里挑一挑。
嘉穗不想挑,靠着他,故意用俏皮的声音说:“我想要的,你买不起。”
晚饭都没吃,祁嘉穗情绪缓过来了,也不是很饿,懒得点外卖,穿着拖鞋下楼给他做饭。
留学生如果没有特别的兴趣爱好,极大程度上会发展厨艺。
祁嘉穗就是其中之一。
开始是打发时间做着好玩,后来陈净野特别喜欢她做的菜,说比唐人街的馆子还要正宗。
她的厨艺,渐渐就携褒奖一骑绝尘。
也不是多爱做饭,她下厨房的次数也不多,只是很喜欢陈净野陪着她在厨房跟锅碗瓢盆周旋,那种感觉很温情,好像这样的日子会很长久。
锅里的油,遇水后哔啵哔啵溅着,她看着一股股朝上涌的热气,回想起这个荒唐的晚上,自己都有些回不过来神。
怎么就从“捉奸在床”,变成给陈净野洗手做羹汤了?
她脑子正乱,陈净野就从身后把她腰搂住,就跟她身上有什么叫他上瘾的气味似的,埋在她颈窝又亲又嗅,咬她耳垂说话,声音沉着一股欲气,很性感。
“宝贝,我收到你送的礼物了。”
“嗯?”祁嘉穗偏头一愣,她没有送他礼物啊?
“我现在就想试。”
有什么硬热的东西抵了一下她的臀,祁嘉穗瞬间秒懂,她买回来放在客厅的计生用品可能被陈净野看到了。
她攥了攥铲子去翻锅里的菜,别扭了半天说:“……能不能先吃饭呀。”
看她红了脸,陈净野更等不了,直接动手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