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才是那真正谋反之人。
如此又过了两日,午后,山涧吹来凉凉的细风,申姜眼皮微凉,动了动身,猛然觉得枕边有人。
她睁开眼睛,却见那白净的面庞正伏在自己枕边,长睫低垂阖着眸,似沉沉地睡着。他穿着身素纱长外衣,戴青巾,头发乱下几绺,和刚下学堂懒读书的贵公子一样。
是贺兰粼。
几日不见,他仿佛更清瘦了些。
申姜避过眸去,想径自下榻。
他睡觉一如既往地浅,闻见这么点动静便醒转,牵住她的手腕,“往哪去?”
申姜觉得左手重甸甸的,几日不见,他的骨骼也比以前崎硬--了。
“睡累了,下去走走。不行吗?”
她仍因前几日的事怨他,言语直冲,并无太多的亲和之意。
贺兰粼道,“自然行。我就问一句,你火气这么大做什么。”
他虽嘴上这般说,却还是把她拦腰抱了过来,带向自己。头深深地埋在她衣襟之中,吮吸着她身上的淡香,半晌静而不动,似乎还没睡醒。
申姜不愿被他抱着,左右乱动。
贺兰粼仰起头,掐掐她的腮,“别动。”
申姜怨道,“我这样不舒服。”
他柔静地漾出一笑,“可你这么伴着我,谁也瞧不见,我却感觉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