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粼放开她的脖颈,将她沉沉一吻,哄骗道,“对不住,方才吓到你了。但咱们现在情况危急,对付叶君撷这种小人,不得已的手段也只有使一些了,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申姜暗恨自己不该来,把自作聪明的叶君撷骂了无数遍。
然无论怎样,今日算是栽了。
她忽然想起那天夜里,贺兰粼曾说了很多奇怪的话,原是算到了有此一劫。
贺兰粼拔下她发髻上的一根长簪,在自己手腕上的锁头处反复拧剜了几下,那铜铁打造的锁就如同催枯拉朽似的,嚓嚓嚓几声轻响断了。
申姜不禁瞠目,原来他还有这般好的开锁本事。
她不知的是,为了策划复国,贺兰粼从小就被母亲教以各种技艺,无论是贵族子弟都爱学的武功骑射、琴棋书画,还是江湖上那些三教九流的医术、骗术,开锁翻墙术,事无巨细……此刻开锁看似只是几个简单的动作,却蕴含着十几年流血流汗的苦功在其中。
申姜黯然道,“原来你早就能出去,为什么还在这儿呆着骗我?”
他道,“我虽能开锁,却也不是外面数百卫兵的对手,只得静候时机。”
“我就是那个时机?”
他揉揉她湿漉漉的脑袋,倒也没避讳,“……计划里本来是没有你的。但你来了,却能省下甚多的事,不用白不用。咱们一会儿联手闯出去,气死那叶君撷,好不好?”
申姜低下头,情知自己又被利用了,却没法说个不字。
贺兰粼用长簪在自己清瘦的手臂上剌下一不长不短的血口子,用簪子尖蘸血,画在申姜脸上,不一会儿就画出数道极为逼真的伤口来。
他率先从水塘中跃了出来,然后双臂一伸,托着申姜双腋也将她抱了出来。此时申姜的衣衫已凌乱不堪,还沾了许多的血污。
“轻了些。”他颠了颠她,才让她双脚落地,唇伏在她耳边,“答应我,一会儿配合一点,不许大声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