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昭昭捂着心口,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费力地在身上摸索着什么……像是犯了喘鸣之症。
见董昭昭如此痛苦的模样,申姜蓦然如有一瓢冷水浇在脊背上。
她不会是要赖上自己吧?
便在此时,军营的卫兵闻声赶来,见董昭昭憋气的模样,大慌神色,奔过来扶起董昭昭,喊道,“快来人呐!快来人呐!大小姐、大小姐的病犯了!”
彼时董昭昭的亲哥哥董无邪就在军营中,他闻此噩耗飞奔而来,将董昭昭抱在怀里,急寻得了董昭昭随身的那瓶药浆,撬开她的嘴给她灌了进去。
一时间训练有素的军营乱了阵脚,前前后后约莫十多个人围在董昭昭身边。
申姜被丢在一旁,虽然衣衫凌乱,浑身受的伤也不轻,却跟个沉默的影子似的,杵在原地,并无一人理会她。只有董无邪抱着董昭昭离开时,目光怨毒地瞪了她一眼。
申姜不由得一笑,笑得有点悲凉。
她晓得,董昭昭和军营中的男人们有十几年的情谊,自如掌上明珠一般,人人惜宠。
而自己呢,最大的作用大概就是夜里给贺兰粼暖榻,伺候男人罢了。
可她也并不是天生爹不疼娘不爱的啊。她本就不属于这里,她有阿翁。阿翁虽然脾气古怪,对她却是无限的疼宠。若他在这里,一定不会叫别人白白欺负了她去。
片刻之间,草坡上的人已经走光了。
申姜独自一人跌坐在草坡之下,空惘惘地望着远处的苍茫山景,泪水不由得滚滚落下,一抽一抽的,只想放声痛哭。
直哭了好久,觉得浑身发冷,她才黯然挣扎着爬上草坡去。
她忧心如捣,知喘鸣严重起来可以要人命,心下难安,便来到董无邪的帐篷外,悄悄地偷听董昭昭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