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阵自厌。
无论心里怎么暗潮汹涌,两人此刻千丝万缕地纠缠在一起,难分难清。
……
良久风平浪静,申姜睁开眼睛,头顶的龙凤锦绣床帐明黄得刺眼。
身上传来一股剧烈的酸痛,骨头似乎根根都断了。贺兰粼折磨起她来比以前更狠了,还真是一点不留情。
她呃地闷哼一声,瞪向身旁浅浅睡寐的男人。
贺兰粼的睡颜很沉静,一动不动,像午夜月光下静谧的湖水,没他醒着的时候那么令人生厌。心口微微露出,从前为她挡的箭伤清晰可见,结成一段不长不短的疤痕,仿佛在无言地诉说着两人逝去的过往。
申姜心下愈加痒恨不住,不愿在此久留,起身默默地穿起衣衫来。
刚把盘扣一排排地系好,一只匀净修长的手就拍了拍她的腰。
“走了?”
申姜将他的手拨开,冷淡地提醒,“别忘了答应我的事。”
贺兰粼一哂,散散慢慢地躺在锦被之间,脑袋沉沉的,还自有点上头。
他沉溺地说,“阿姜,陪我再躺一躺。”
申姜一凛,蹙眉道,“这是随口一说,还是陛下您的命令?”
他漫不经心,“是随口一说。但你若不听,便是命令。”
说着,手上的力道一收,拽着她的衣带连带她人都拽了回来,三下两下地将她好不容易系好的排扣又扒拉开。
申姜低呼一声,贺兰粼的气息洋洋洒在她身上,令她浑身都发痒,不舒服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