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早膳,望见她乌沉沉的黑眼圈,茫然地说,“……你昨晚没睡好吗?”
申姜牙关紧咬,死死掩着袖子,脖子上也围着纱巾,保证浑身除了脸之外一寸皮肤都不露出来。
她想对叶君撷说,你这房子闹鬼。
半夜她被一个黑影纠缠,怎么甩都甩不脱,今早一醒来就是一身的红痕,跟被蜜蜂蜇了似的。
她不是未经人事的傻姑娘,心里清楚这红痕并不是蜜蜂或是其他任何一种虫子咬的,只可能是……人做的。
准确的说,是男人做的。
可是谁能半夜三更潜入她的房间,既不引起她的警觉,也不引起叶君撷和他的一干守卫的警觉呢?关键是第二日还像无事发生。
申姜找遍了床榻地面,连一个脚印、一根可疑的头发丝都没找到。她觉得这房子一定闹鬼,黑白无常夜里来索她的命了,她差点就被索走。
叶君撷看出她脸色不对,走近前安慰她道,“姜妹妹,你晚上是否又做噩梦了?其实你不必太过担忧,你若怕,晚上我拿着剑,守在你门外亲自护你。”
申姜听他这般情真意切,又是惭愧,又是难过,心头更有一股热烘烘的暖意。想起自己曾为了助贺兰粼逃跑而背叛于他,他非但不怪罪,反而痴性不改,当真叫人动容。
她黯然垂下头来,唇珠微动,“君撷哥哥,多谢你。”
叶君撷见姑娘这般雪白花柔的样子,心口大热,一腔的热忱再也忍不住。
他恳然说,“姜妹妹,我……我昨晚说的事,你可有考虑?我心中唯你一个,期待着与你共结连理。只盼你别嫌弃我家境衰落,看我不起才好。我对你的心,是真的。”
申姜一怔,见叶君撷瘦削的面颊上满是至诚之色,一双手臂,似能替她将外界的恶风都挡住。
若是嫁了叶君撷,贺兰粼是不是就会死心,是不是就不会再来梦里找她?
她贞静的眉眼中满是复杂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