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粼沉吟片刻,见她抱着他的腰哭,哭得那样可怜,本来冷硬的心肠微微一软。
他道,“最后一次。”
于是马车中途改道,来到了扶桑镇。
因为前几日的那场灾祸,扶桑镇现在并不景气,处处皆是一片萧条。屹立在镇口的李氏武馆,被炸成了一片废墟。冬日寒风之中,无限凄凉。
李温直连同李氏武馆的其他人一起,都穿上了一袭白色的丧服,正在临时搭建的帐篷里度日。
申姜下了马车,径直找到了李温直。这才短短几日不见,李温直似全然失去了活气一般,白衣缟素,发髻间上也戴了一朵白花。
她虽还未与李大仁成亲,心底却早已把李大仁当成夫婿。头上这朵白花,也是为李大仁而簪的。
李温直见了申姜,沉闷的瞳孔中多了一丝转瞬即逝的亮色,欲语还休,最终还是哭了出来。申姜知她心中难过,将她紧紧地抱住,也不说话,就默默地听她哭。
隔了一会儿,李温直才哽咽着问她,“你不是走了吗……你怎么又回来了?”
申姜轻瞥了眼身后的贺兰粼。
李温直刹那间什么都明白了,想她二人算计了这么大一场,最终还是徒然无功,甚至害死了大仁哥,思之真是让人灰心丧气。
申姜长长地叹了口气,安慰李温直道,“你大仁哥是个好哥哥,不过终究,终究逝者已矣,还请你好好活着,节哀顺变。”
李温直猛然瞪着眼球,眼球中满是血丝。
“申姜,你知道大仁哥是怎么死的吗?”
申姜以为她伤心疯了,黯然道,“听说是以为一场火,是贺兰粼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