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姜惑然,听董昭昭话里这意思,怎么好像她和路不病的事板上钉钉一样?
她本以为董昭昭喜欢路不病只是一时脑热,欲和李温直赌气,并非是真心爱路不病。此刻看来,事情可能没有想象得那么简单。
眼下寒风飒然,梅园中虽处处开满梅花,却因为冰冷的霜雪而让人并无赏玩的兴致。
申姜又站了一会儿,便感面颊被西风割得生疼,满目苍冷,久留之下更显萧索,便欲转回宫去。
她刚要回头唤婢女,身后的婢女却不见了。贺兰粼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一身天蓝的斗篷,垂垂的影子将她面前的天光挡住。
申姜略略一怔。
他今日似乎精神不大好,双眸中没什么神采,隐隐的发灰。抬一抬手,骨节被冬日淡阳映得几近半透明,要替她拭去落在眉间的雪。
申姜抵触似地一躲,浑身颤了颤,道,“见过陛下。”
贺兰粼的痴念被打断,见她如此生分的模样,眉目有些黯淡。
“见到我,你还用行礼么。”
话音里隐隐带着责怪之意。
申姜扬眸,贺兰粼今日确实是疲惫的,眼眸低垂,那种轻轻淡淡的颓丧之意掩盖不住。
他将她揽过来,揉一揉她被寒风冻得泛血丝的脸,一记吻落下来,也沾了雪花的凉凉味道。
申姜被他轻推在褐硬粗糙的梅干上,双唇麻麻的如过电一般,手不由自主地扒住了梅干。贺兰粼从前也吻过她许多次,却都不如今日这般温柔,那点微烫的温度,让人恍然觉得冬日都不冷了。
她不欲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受此非礼,只得推诿贺兰粼说,“……我们到屋里去吧。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