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嗓音实在似曾相识得紧。
那人却不答,低哼着不说话,刀子一直比在她的脖颈间。
马车上还有另外一个人,听声音也是个粗鲁野蛮的汉子。
只听那汉说,“她怀了孕,是贺兰粼的心头肉。有她在手,贺兰粼不敢轻举妄动,夺回江山有望。”
拿刀威胁申姜的那人似乎对她怀孕之事甚是不满,怨毒地说,“我已经买了落胎药,一会儿到了地方,就把落胎药给她灌下去!”
申姜听得五内生寒……到了地方?他们要把她掳到哪去?怕到时候给她灌的不是一碗落胎药,而是一碗毒了。
她秀眉紧皱,强忍着周身的不适,飞快地思忖脱身的计策。她方才还在想要不要留下这个孩子,此时危急之下,竟把这未成形的孩子当作是心头肉,不惜与贼人血拼也要把孩子好好保住。
她不想要孩子是她的事,却不容外人欺凌。
拿刀人不断用刀背刮着她的脸蛋,显得对她的容颜甚为怜惜。
那人如神经质似的,反复喃喃自语着,“贺兰粼他竟敢让你有孕,他不是个东西……你也是个贱胚子,竟苟延残喘地留在他的后宫,真是该死……”
马车颠得厉害,晃得人一上一下的。申姜有意地往刀背靠近,借着颠簸之力,唰地一下,眼罩被刀背挑开,视野顿时明朗起来。
她惊了,眼前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叶君撷。
他模样比以前变了不少,留了一圈细细的胡子茬儿,皱巴巴的脸上还有刀疤的缝迹。见眼罩开了,大怒,“刘申姜,你都落到我手里了,死到临头,还不老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