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她嘴上是答应下来,第二天便抛到九霄云外。
沈序的院子里栽了一株桂花树,郁郁葱葱,亭亭如盖。前段日子接连几场大雪后,枝叶通体皎白,犹绽银花。
林曦知绣了一只香囊,里头压了兰草和七月送的平安符,本想着挂在那树枝上祈求来年顺遂多福,然沈序搬了进来,她又不好意思再去麻烦他。
思索须臾,曦知同伯伯借来了梯子搭在自家的矮墙边,顺着梯子爬到顶,应该堪堪能够到最底的树枝。
她趴在围墙边沿,起初还并未发现树下的案几和案几旁专心作书注的人。
小胳膊够呀够,总算让她拽住一根旁枝。
都说挂的越高心愿越容易实现,不过条件有限,天神伯伯们也一定要看见我的愿望噢。
曦知虔诚地将香囊挂到树枝上。
诶?她忽然想起什么,急急往腰间摸去。
她的坠石呢,那个也很重要,一齐放进去。
坠石滑溜溜的,她攥牢了,手伸向香囊。
旁枝这时故意和她作对,女孩抓来抓去怎么也抓不到,攥着的力道逐渐松懈。
“扑通—”
石头掉了下去,不偏不倚砸进了案几上的茶杯,溅出的水渍零星几点滴在了书页上。
少年倏地停笔。
林曦知呼吸一滞。
重重叠叠的雪影,她看见他抬头。
她不知所措,僵立在原处。
云波不翻,山鸟不啼,时间仿佛凝滞,独留桂花树落银纷纷。
沈序久未说话,只一昧地仰望着她,风止时停,眼眸里倒影里都是对方,再无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