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倔强地顶嘴:“我不饿。”
眼眶湿了一圈,曦知不想被他发现,低着脑袋收拾东西。
沈序默不作声地观察她,见她抱着笔和纸一声不吭地走到他前面。
一高一矮的背影一前一后,被无限拉长。
“赚得不多吗?”他问。
女孩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不跟你说,你会取笑我。”
他从不取笑别人。沈序扪心自问。
“那为什么不肯回来吃饭。”
曦知揪着袖口:“我不要做一个没用的人。”
他失笑:“谁说你没用?”
“你很厉害,”皂靴走过桥板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沈序懒洋洋地枕手眺望着远方:“我见过许多人,你学写字比他们都要快。”
“也比我快。”
曦知抬眼看他。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价值,可大可小,但如果自己都不承认,自己先投降,譬如行军打仗,你临到阵前,开始否定说我好没用,会怎样。”
女孩认真:“会死掉。”
“所以,”沈序推开门,一室饭香四溢,“以后都不许说这种话,也不许有这样的想法。”
他勾了勾她的鼻子:“不论如何,你,永远是为师的骄傲。”
——
翌日,卖丸子的婆婆惊奇地发现榕树下的女孩竟然还在。
“丫头,还没放弃呐。”她嗑瓜子。
曦知坐得端正,一丝不苟地在描字帖,头不抬。
婆婆讨了个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