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于她并不算近,大概是为着日日都在怀惘,则不会轻易遗忘久隔。

在苏妈妈她们眼里,姬昼扮演的是个她的“穷酸的相好”的角色,他说他叫白天,她还笑来着,说起名还蛮随意。

因为他每次上花夜楼来都不曾像他的幼弟那般上上下下赏一个遍,且每每都要易容成穷酸士子的模样,窄袖青衿,看起来穷得一塌糊涂。

那一天他来花夜楼告诉她,绛京的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他今夜便要连夜离开绛京。

她问他晚上能否给他饯行;他又沉吟着,说晚间还要与某公子邀约赴会商讨事情,怕是不成了。

她便独自摸索去了他们约定的绛京南郊的十四桥。

她隐在桥边一株海棠花的影子下,自垂睡的海棠花枝的花影里偷看。

但那个晚间她其实没有瞧见她的相好。

有一道冷冽的声音率先响起:“公子,您此番回到绛京,若王后知悉,恐会拿您把柄。”

皓皓明月下,白衣青年颀长身姿立在桥上,锦衣若雪,轻披了件白鹤氅。墨发笔直地垂在身后,皎洁月色落了满身。他微微回身,光影里错落出他的宛若桃李颜色的眉眼。

他朝着同伴的方向,语声平淡温和,扣着严丝合缝的冷意般,一字一顿,“是以一击必杀。”

她捂住嘴不可思议,他们竟然在讨论杀人的勾当?

一惊之下,她偏偏踩到了枯干的枝叶,发出静夜里难得的响声,他们回头,全部看到她了。

突然,这时她耳边擦过一枝冷箭,破开格外寂静的深夜,直向白衣公子飞去。

她再次一惊,高声叫道:“小心!”

白衣人灵巧侧身避开,箭钉上对岸的树干,她惊魂未定看着对方,看见白衣公子转过身来时沐着淋漓月光,呼吸一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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