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音贴心地递过来一只暖炉,她很赞赏寻音的贴心,抱着暖炉,隔着厚重大氅贴在胸口附近,仿佛浑身的骨骼都想往这唯一热源处缩起来。

马车辘辘驶过第二重门的时候,就该下车步行了,想到深秋夜里晋国的寒冷,她不得不又提前打了个颤儿。

身上这件鹤氅还是旧年过年水晶楼年终大促,觅秀用他们的跳楼价买到的。她十分赞赏觅秀的一点就是觅秀那无人可以匹敌的讲价功力。

只不过凑合过了上个冬天,今年鹤氅的毛便开始有哗啦啦掉落的趋势,这让她开始怀疑水晶楼是否以次充好坑走了她整二两白花花的银子。

第二重门正是禁宫的东门承化门。承化门开了侧门,她自马车上下来,夜晚的风紧俏地擦着她脸颊,生疼的让她不禁轻蹙起眉头。

“姑娘?”

“啊,哦,走吧。”

她虽然是头一回来到王宫,可却又觉得似曾相识。贵人可从未提及她曾有来过王宫的经历。

大兴宫瑰丽雄伟,屹立于绛都,历了数十朝晋君,古朴典雅之气扑面而来。

她为这王侯之气所慑,隐约地记得一线模糊得不能再模糊的感慨,住在这样的宫殿里的人物,该是多么孤高冷清啊。

她暗中腹诽着贵人给她的任重而道远的任务,只一想起她的“使命”,她心里就直摇头。

因为她可不怎么相信,传闻里清心寡欲、不近女色、雄韬伟略的雄主,回折在她身上。

但贵人说她一定可以的,虽然没有任何现存实例可论证贵人的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