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情急之下也没有看清楚那个登徒子的长相,只记得对方着了袭白袍,踏一双白底锦靴,生了一副幽深漆黑的眼睛。她愈想愈觉得瘆得慌,宫中怎么会有这样的人,二话不说就来亲姑娘的嘴唇?
她有些后怕地抚了抚嘴唇,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是哪家的王孙公子,风流成了性。
鉴于她想起晋君姬昼乃是出了名的谦谦君子,便直接将他排除在了嫌疑人之外。
她倒没有什么要日后算账的打算,只是少不得去考虑自己假如被别人轻薄了又被人察觉,活下来的几率有多大——而几率实际上有些渺茫,所以她一定要规避诸如此类的风险,探听出罪魁祸首,方便日后避着点。
幸运总算是眷顾了她一回,在她赌咒发誓用明年一年买鸽子票中奖的运气换下一刻就碰见觅秀她们时,她的确瞧见了转角露出来的宫灯。
“姑娘!”
觅秀小跑过来,手里还握着披风,一把替她围上,拥着她慢慢地坐上竹轿,寻音捧了只崭新的十二瑞兽纹的暖炉递来,急道:“姑娘方才去了哪里,奴婢回去时四处找不到……”
小宛眨了眨眼睛,说:“我见你们许久没有回来,就自己去找你们了;只是不晓得内务监在哪里,迷了路,……”
她可不能当众说自己竟被人轻薄了。
若是心机深沉、脑子灵活点的,此时或许还会想到会否是有人故意给她使绊子坏她名声。不过她此时能够平平安安的,她觉得很好了,计较得容易心累。
她的确是很心宽的。
这番折腾下来,已经过了三更天,她打理好身子以后,便将自己缩在客居的床的角落里,拥着厚厚棉被才能稍微睡去。
她的睡眠一向不很好,只今夜里就醒了四五回,她没有惊动外头睡得正酣的觅秀寻音,而是盯着床帐顶上绣的一双绿毛鸳鸯,发起愣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