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瞧见薄云钿此时眉间流露出来一抹得意色,只听她说道:“没人能抢我的东西,抢了我东西的人都该死。”

小宛扶着漆红的柱子,指尖有些微颤。她从来不愿意去争去抢些什么,——若早知薄云钿想要,她决不与她针锋相对。

她心中终究还是性命更重要。

眼前似乎闪过一些抓不住的细碎的片段。她的手腕被折断的时候,是否也似现下这般无可奈何。

她是一介微尘草末,对方却是权贵世家中的一粒朗朗明珠。就连站在她的身侧,似也将自己衬得黯淡了。

她本就不该过来,不该与她相争的,还祈求谁能为自己说上半句公道话,然而那些通通成了妄想。谁会在意她的悲喜。

董大人还算好心,待薄云钿同她两位跋扈婢女扬长而去后,说派人替她叫车马送她回谧园养伤。董大人还忧心薄云钿会否穷追不舍或者小宛会否伺机报复,因此很是头疼。

他自是不知薄云钿出落成如此娇纵的性格,在这样盛大的场合、在陛下眼皮子底下竟敢行凶伤人。董大人想,若她不是薄云钿,早就身死八百回了,陛下眼里可是揉不得沙子。

董大夫太忙了,忙昏了头,哪里算计得到今日王宫中的车马多被征用去接送各国王公贵胄,哪里轮得到小宛。在等待许久无果之后,她们决定自力更生。

小宛被觅秀寻音两个好容易架出了礼光殿,过往人来人往,并没有人敢上前询问一二。方才那件事情大家只默契地当作不知——毕竟谁会管一个没有勋贵身份的姑娘,那简直比贵人身边有头有脸的大丫头还不如。

觅秀一路都是红着眼圈,一言不发的。

觅秀是怕她伤心,才竭力忍着,她只觉得万分对不住觅秀,在半路上朝着觅秀眉眼弯弯地笑了笑,“觅秀,改明儿我问问姑姑,她身边当还缺几个学舞的丫头,我让你们俩跟着姑姑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