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有礼官赞唱什么什么,小宛也完全听不明白,却瞧见姬昼的目光始终含笑望着阶下使臣。她猜测,大约是使臣也该向他们二人行礼了才对。
别的没听懂,一个“拜”字她却听得明白,却只见使臣极其敷衍地躬了躬身,将怀中玉璧单手递予礼官。
小宛就是再不明白,也知道单手是很不礼貌的。
她鼓了鼓腮,天子的使者怎么这样不懂礼数。
在场的人怎么会不知缘由,那位夏天子已经是垂暮之年,奈何权力架空,但最近却有风声传出,赵王要举古时尊王攘夷之大旗,天子无比激动,而素来与赵国不睦的晋国,自然是要被天子冷待一番,以向赵国表诚心了。
堂堂天子做到这个地步,须向臣下示好,着实令人唏嘘。
回到席上时,她正要跪坐下,膝盖猝不及防地一弯,差点给她头磕上案几,那可是青玉质地的案几啊。幸好她用手撑了一把。
她后怕地摸了摸自己还没磕到的脑袋,下一刻整个人就被固进一个清和温暖的怀抱。
那边薄大小姐眼珠子快要瞪了出来,大庭广众之下,那女人竟然直接歪倒在陛下怀中?这是什么人啊!这是正经女人能做的么?
小宛从未拿什么正经女人标榜过自己,若是她还能记得过去,说不准还要怼薄云钿一句:我本就不是大家闺秀。
只小宛还不记得以往,所以她很害羞,她并不确定姬昼到底是为了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表现得很不像传闻中的那位谦谦君子,难不成他对她当真一见倾心,从此就忘记了他自小读的圣贤书了?
小宛自认这个概率为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