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是小宛闷得太久快要窒息,从姬昼的怀中抬起脑袋来,立即就大口大口呼吸了一番,才觉得顺畅多了。
她回头去看诸全,眼神哀伤,“不知我们如何污蔑了阁下?方才行揖礼的时候,阁下的目光便不规矩,陛下也瞧见了,只是陛下敬重阁下,没有多言。若阁下自身行得正坐得端,又怎么会恼羞成怒?殊不知,身正不怕影子斜。”
她这一抬头,再一回头去看诸全,姬昼只见她的眼圈红红的,泪汪汪的眼中蓄有泪水,煞是可怜可爱;额发虽凌乱了不少,但十分有凌乱的美感。
她现在就像……暮春时节零落成泥的雨后海棠。
是了,海棠。
他心中不可避免地忆及了另一个女子。
诸全黔驴技穷,不知如何是好,毕竟他这么些年在各国都颇受礼遇,哪里会有今日的境况?
他的亲信使劲使眼色表示不宜让自己沾上这类谣言,与女人有关的谣言那是长了八张嘴也说不清的;但气晕了头有没什么眼界的诸全怎么还能听得进去?
诸全破罐破摔地昂起头,说:“是,就算我诸全今日看了几眼,又怎么样?不过是个女人,能让本官看上,不该是她的福气?晋王不如就将凝光夫人让给我,回头,诸全一定在天子面前替晋王多多美言!”
此话一出,满堂哗然。没有哪个男人面对如此露骨直白的侮辱之言还能沉得住气的。
薄慎之小心翼翼地去看姬昼的反应,只看见他右手抓紧了衣裳,眼睛大约瞪得发红,肩膀更是颤动得厉害,也许是气的。
姬昼再次开口的时候,嗓音难免多了几分低哑,“诸全阁下如此狂妄,视仪礼如无物,置晋国于何地?等诸侯朝觐时,孤自然亲往钤京禀明天子,请天子裁夺。来人,送使臣归钤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