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又将剑抽得更开了,薄如蝉翼的剑刃,大约可见是吹毛立断。

谢岸感叹:“公子好生厉害的相剑术。那么,公子是不会拿去砍瓜切菜了罢,……”

铸剑与相剑从来相辅相生,有制作者就会有品评家,许多铸剑师因相剑师的一句点评发家致富,也有相剑师以点评铸剑师的作品而名垂千古。

“我夫人擅长舞剑,”那人静默了一刻后,静静道,“我想,这剑很合适。”

他的声音里几分怀惘怅然。

谢岸一听立马来了精神:“啊,原来是给尊夫人所购置的,那公子是来对了!我这柄剑,是采燕赵深山里的金精捶打淬炼而成,轻亮薄韧,尊夫人若见到一定喜欢!”

他很得意地说:“不瞒公子说,我这技术是跟我爹学的,我爹当年给我娘铸剑,我娘一见就喜欢上了——”

那白衣公子闻言,似有些微微失神,“她……”余下的话就没有了。

她不在了,我也不知她会不会喜欢。

谢岸不知他失神的原因,但料想应该与他的妻子有关,所以殷勤道:“公子不如试试趁不趁手?若是有轻重量需,我可趁这几日修改增补一二。”

白衣青年摇了摇头,自嘲般笑了笑:“三年前我已起誓,此生不再用剑。”

谢岸唏嘘道:“……那可真可惜啊,在下观公子的手,很适合使剑。”

谢岸打的主意是,这人眼也不眨地就肯出五千两买他这没有名气加成的剑,可见乃是个低调的土豪,若是不狠狠宰他一笔,他怎么对得起谢家家主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