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眼里只剩下那根红绳子,在随她脚步,缓缓摇曳着,划下亮眼的弧度。

总有人能将最简单的红绳,系成撩人而不自知的模样。

谢九霄在台下,赞叹道:“行止摇曳,举步凝光,原是该这般模样。”

姬昼的眼睛顺着看去,但却虚虚实实。似乎那并没有什么很好看的。

谢岸站在台上,唇角含着朗月似的笑,他望着那姑娘一步一步欢欣地朝他走来,甚至产生一种错觉——她红衣如嫁衣,是怀着这样的欢愉来嫁给他似的。

他便始终微笑望她。

小宛并不知道谢岸的心思,至少她心里谢岸还是个毛头小子。

谢岸将恨隐剑交给小宛时,因为出乎预料的重,她差点没接住,但她几乎要高兴得冒泡泡——这剑可真好看。

漆黑的黑檀木的剑鞘,雕琢细腻的游螭图案,剑柄正中嵌着一枚指甲盖大小的赤色惊人的宝石,恍如黑夜里一只赤色的瞳。

她抱着剑,仔细地抚过时,低声说:“谢公子,待会儿,我们见个面——”

谢岸眼前亮了亮。

出剑式结束时,已经是申时左右,苍黄的天空雪絮飘飞。谢岸走到那个酒棚处,叫了壶烧酒坐下,望着外头。

不多时,一道红衣人影猫着脚步小心翼翼地贴着棚子边缘闪了进来,还仔细张望了一番外头有没有人注意到她。

谢岸看得好笑:“妹子,你颇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小宛坐在小方桌背对外头的那面,和谢岸面对面,她说:“谢公子,那个,我就直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