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口中的那些人, 即御书房里团团转的朱绂紫绶的臣工们, 正在门前翘首以盼。
这其中, 一位与谢岸眉目有几分相似的清俊青年双手拢在袖中,向一边另一剑眉星目沉静冷淡的青年肩膀微微一靠,低语:“宫大人,你说陛下怎么还没回来?要不咱们一块去寻陛下?”
宫殊玉淡淡看着谢沉,又移开目光,依然端正笔直站着直视前方龙案后的屏风,屏风所绘松鹤延年图,是先惠王的遗作。
“陛下自有陛下的道理,不需我们做臣子的置喙。”
谢沉觉得无趣,撇撇嘴,直起肩膀,转又向右靠了靠董大夫的肩,笑说:“董大夫素来德高望重,也甚得陛下倚重,董大夫是不是知道什么啊?”
董大夫轻咳两声,说:“谢大人过誉了,老夫什么也不知道。”
谢沉站直后,没一瞬,就又偏了个头,去看背后的宋大夫,说:“宋哥,嫂子恐怕都等急了,咱们一块去寻寻陛下罢?”
宋大夫自那海光盛宴和册封礼宴之后,因为做得很不错,如今升了官,也能同一众世家子弟和贵胄勋臣立在一屋子里。
但他又常为世家子弟气势所慑,不懂得拒绝,轻易就上了谢沉的套路,竟然点了头。
谢沉想,两个人还不太够,得再拉一个耿直的垫背,于是又凑上正皱眉苦相的中军将范大夫。这近来西北不宁,比陛下还吃不下饭的估摸着就是范大夫了。
他心知这位范大夫最刚正不阿,外头走廊下堆的许多折子就是齐总管拣出来的范大夫的弹劾折子。
范大夫最近为着筹措粮草之事已经焦头烂额,这个节骨眼上对谢沉的提议未加细思,立即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