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旦产生了对比,就会产生落差,她心里不再平静,想到,这般她以后又怎么能继续心宽地活着。
宫拂衣又说:“夫人不怪我那可真是太好了!夫人刚刚在看什么,有什么得趣的让拂衣也看一看?”
小宛不知她这是什么意思,但是在水边,总是要格外谨慎,她谨慎地后退了一步,哪知道冷不丁被宫拂衣握住双手。
宫拂衣贴近她,笑意仍做得滴水不漏似的天真明媚,压低了声音说:“夫人,陛下不是你一人的陛下。我哥哥有意要把我许配给陛下做妻子,我们宫家有泼天的富贵,我是我哥哥唯一的亲妹妹,陛下的大业只有我们宫家能帮他成就……你如果知趣些,也不该来凑这个热闹,不是么?”
小宛看着她的眼睛,却几乎波澜不惊,说:“你如果了解他,你就不会说出这番话。你哥哥文武双全,为何会有你这样愚蠢的妹妹?”
宫拂衣脸色微变。
她想不动声色地将双手抽出来,但很快又被宫拂衣握紧,仿佛是化干戈为玉帛以后的亲密无间一般——哪里会知,宫拂衣那双妙目眨了眨,忽然又说:“哎呀,夫人刚刚不是说水里有个有趣的东西?在哪?”
她身子被宫拂衣轻轻一带,她心下一惊,以为宫拂衣会将她推到水里,但下一瞬水面扑通巨响,冰面破碎,却是宫拂衣发出尖锐的叫声:“救命——”
但是与那救命声同时响起的还有巨大的落水声,小宛没料到宫拂衣的手一直牵着她的腰带。
她也从木桥上摔下去,甚至来不及叫一声救命。
冰冷的水浸透了四肢百骸,几乎将人的神智都冻住,冷,冷得刺骨,冷得连眼睛都睁不开。
她绝望地想,她不会凫水。
她忍着冰寒刺骨的流水竭力睁开眼睛,想谋求自救。她眯着眼望见冰面上的微光照进水中,她挣扎着向上伸手,想伸到水面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