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丽人看着她们的笑话,看了很久,发出欢畅的吃吃的笑,有说有笑地又走了。

画面一转,冰天雪地里,十里枯荷寒塘,那个杏色衣裳的丽人一晃眼已经幻变成了粉衣小姑娘的模样。

她笑嘻嘻地靠近她,说了什么,笑了什么,然后狠狠地将她推进了冰寒刺骨的池水里。

她在水中拼命挣扎,拼命地想要抓到什么救命稻草,她看见岸上站了许多人,他们笑着看她在水中扑腾,大约觉得这极其有趣,笑得是那么畅快。

她竭力将自己的手伸出水面,伸向那些人中间那个长得最好看的穿着白衣黑狐裘的青年——她是那么热切地期待过,期待过他会救她的。

谁知他好看的眉蹙了蹙,却把身上黑狐裘披到那个粉衣小姑娘身上,说:“天气冷,……”

那个粉衣小姑娘高兴地搂着他脖子:“表哥你真好!”

他则说:“都成了亲,还叫表哥?”

她的心里终于最后一息希冀也破灭。水渐渐湮没过她的每一寸躯壳,窒息感铺天盖地涌来。

娘亲,娘亲,你在哪里,救救我……

于此她更加大彻大悟。

只要没有欲求、不存期待,则不会失落、不将悲哀。

果真,最好连活着也不必期待,随遇而安,随缘而适。

低到了尘埃里,就再不会跌落。

她看着那个自己溺亡,梦境逐渐陷入死一样的漆黑和寂静。

——

管太医方收回把脉的手,那边白衣青年便立即出声询问:“情况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