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爱妃身子可好些了?”
小宛一时有些愣,他许久没有这样叫她了,还有点不习惯,但立即回道:“有管太医照看,已好了许多。”
他则极其温柔地贴了贴她的额头,其实距离她退烧已经过了好些时日,他仍然习惯探一探她的温度,她感到被人关怀的喜悦,偷偷地乐了一下。
这时候殿门又来人通报:“平昌侯到。”
“母后,——”
下一刻他的声音便顿了一顿,拘束起来:“……王兄,夫人也在。”
开席以后,姬昼一直在给她夹菜,她的碗里已经叠了满满当当,什么珍珠玉圆子,什么翡翠虾,什么清炒笋尖,什么乱七八糟的。
她小声说:“我吃不完的。”
他说:“你能吃多少就吃多少,剩下的给我。”
太后假意地微笑看着他们两人,也伸筷子夹了一道脆皮酱鸭放到了姬昼的碗中,说:“哀家记得你小时候爱吃这个。”
话音方落,就见他一笑,那笑本无可挑剔,只是小宛总觉得他的眼眸里含着些许幽光。
“那都是陈年的喜好,难为太后还记得。”
但小宛却发现他一直没动筷子吃那个菜。
小宛无意中扫过对面的平昌侯,却正与他目光短暂对视,然而就这样短的时间里,她便察觉到身侧一道幽幽的目光盯在她脸上。
方才他的笑意还固结在嘴角,但是多了几分冷意,他不咸不淡地说:“时移世易,孤已经改换了喜好。不知道爱妃以前喜好什么?”
姬温瑜听到这句话后,神色却暗淡了些。他若记得不错,她喜欢吃路边的两文钱一个的烧饼,喜欢东街第九巷里的糖葫芦,喜欢的很多,都不是什么奢侈的物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