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言三年前她那夫君因为欠债给人打死了,留了这么个孩子,怪可怜的。
他不知道怎么安抚她,便常叫些王公贵胄家里的俊俏公子进宫小宴,看她瞧上哪个就留在宫里,腻了就放回去。
但是她似乎谁也看不上,又似乎谁都可以。
这就叫他心中存了疑惑,想着或许这些庸才的确配不上他的妹妹,他的妹妹要天上地下最好的那个,便把主意打到了这一回的大朝觐上。
各国带到大朝觐上的人自然都是杰出的,剔除那些老的丑的风流成性的,勉强还能挑一挑。
他已经给她安排了许多场相亲小宴。
在房中沐浴时,日光透过精致的窗棂照进来,水波荡漾,她失神了好一阵。
三年前,三年前,……
她捂着头,不愿意再回想。她只恨天下没有忘情水,可以一解余恨。
三年前的暴雨里,她迷迷糊糊地跟着一列人进了间华美殿宇,座上青年玄袍修身,冕旒微荡,他稍低目光看向她,立时站起,大步走下阶陛,把她用力拥到怀中,凝顿了很久后,低声说:“叫哥哥。”
“哥哥。”
——
谢沉到城门口去迎车驾时,隐约地又想起昭王叶琅和那个白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