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宛对于政事不感兴趣,他今日破天荒地肯跟她一条一条地解释,她觉得很不可思议。他不是喜欢解释的人,他做事没有什么需要解释的。
不过,解释又怎么样呢,解释还不是掩饰?
他说:“这次朝觐,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涌动。夏天子要与六王子斗上一场,届时必然有变,你对于你哥哥而言极其重要,他们一定会对你下手。只有你在我身边,我才能安心。”
她笑了一下,不置可否,嗓音淡淡:“果然是因为我又有了价值了。”
他的话顿时如鲠在喉。他静默了一阵,才说:“我不会插手他们的宫变。我只希望你不会被卷进去。”
她说:“这样。”
淡淡的,没有其他反应了。
他说:“我放出了消息,他们一次没有得手,势必会下第二次手,届时我们就可以顺着线索,一网打尽。”
“我哥哥知道吗?”
他哑了哑,“不知。”
她说:“那你什么时候放我离开?”
他看着她半晌,说:“小宛,你非要离开么?我们,就不能,不能……重新开始?”
她这时稍仰起头,目光落在了满枝满树热烈盛放的杏花上,杏花在夜色中雅得醉人。她话音若风一般响起:“除非你能生死人肉白骨,否则,叶琬早就成了乱葬岗上一抔黄土,怎么会和你重新开始?”
这本就是一场死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