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又想到,薄云钿也是在等他,她是要做什么?她将目光避开,不禁又想到,若是他不把她留在静思殿,把她送还哥哥身边,怎么会有今夜的无妄之灾。
青年拉紧缰绳,绰绰的素衣在浩荡的长风烈雨里飘摇,他的目光半分没有给薄云钿,而是看向她身前被一柄剑横在面前的那个女子。
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在惨白的脸颊上分外显眼。
薄云钿却也一直看着他,看他目光是如此的平静,如此波澜不惊,连素来冷漠的昭王叶琅也可以称得上有稍许动容愧疚,更不必提嬴罗眼里百般滋味——只有这个男人,他的眼神从来如此,像是平静的深海,无论什么,都掀不起他眼底一点波涛。
她还看到他一直看着的,是自己跟前的这个女子,是叶琬。
仍然是叶琬。
她冷冷地哼了一声,睨着他,说:“我等的的确是,——晋王殿下。不知晋王怎么会到这里来?”
她这是明知故问。她筹谋太久,只是要这个男人尝一尝痛彻心扉的感觉,叫他后悔,叫他无助又无奈,叫他失去他最想得到的东西,他的宏图霸业,他的无限江山。
还有叶琬。
“路过。”他淡淡一笑,又垂眸看了眼嬴罗,说:“赵王的兵马集结在永和门久久未动,孤先斩后奏已命他们前往南路抵御,想来立功无数。”
小宛刚刚悬着的心便落了地,那便好,不要搅合在一起,那便足够。
嬴罗的面色霎时一变,冷声说:“哦——这样,这样真是……再好不过了!”
姬昼居高临下地,目光又回到小宛的跟前,话却仍是对嬴罗说:“赵王留在这里也没有用了,雾姬娘娘所要的兵马都已调走,你……还不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