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云钿说:“我信不过你,要你服毒以自证。”

或许其他人不会知道,可她却知道,姬昼此人,最是珍惜自己的性命了。凡成王权霸业的,哪一个不想要活得久一点?他不会例外。

她为自己的计谋得意。她不知多年前哥哥挟持叶琬的时候怎么会失败,他明明连这样的条件都愿意答应,何况是区区退兵。

——

那句话,仍在小宛的耳边回荡。

“我要你服下此毒,今夜听我号令,受我驱使,凡我所令,不得违抗。”

“好。”

她见他翻身下马,利落干脆,白衣胜雪,踏着满地的雨水,向她走过来。

薄云钿左手掏出了一只白色瓷瓶,丢了给他。

雨中,他接住瓷瓶,注视着那瓶子半晌,又看向薄云钿,说:“我服下,你当真就放了她?”

“当然。”

话音一落,只见他挑开了瓶塞,一口饮尽。

他倒过瓶子,里面再无一点液体流出。他将瓶子丢开,骨碌碌地,它滚到了她脚下。她垂眼看着,看着那瓶子上熟悉的花纹,一些记忆随之复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