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映着她的模样。

她欢快回身上台阶时,却没有注意到她身后一只想要拉住她的手,只拉了个空。

楼外江中,一点杜鹃啼血般的殷红色在江水中漂浮流转,雪白浪花卷过,就将那点殷红卷进了滚滚波涛之中,再无一点痕迹。

乌黑靴子踏过木楼梯,蹬蹬的响着,她始终觉得他走得有点慢了,不由回头望去,见他的目光没有落在她的身上,哪怕她这样幽怨地望他不语,似乎也没有改变他多少。只有当她终于没有忍住,出声催促他时,他才有些迟钝地说道:“我……”他笑了笑,眼底仿佛攒出无限笑意,那样温柔地望向她的方向。

满江鲜血般的残照,江上有小舟漂泊,她指着其中一两粒船只说“他们行得好快”,他的眼神似也没有落在她手指的方向。

她有些不解和失落,难道是今日她的话太多了么?她嘟了嘟嘴。

回头看去,铜鹤展翅,油光锃亮的鹤羽每一片都栩栩如生,她见他有些凝滞地注视着铜鹤,走到近前,不知从哪里变出一盏巴掌大的琉璃灯,轻轻地安在了铜鹤的喙边。

这盏灯与铜鹤竟然融合得十分完美,丝毫不见是后来雕琢的痕迹,令人觉得它原先就该如此。她端详了一会儿,看他用什么材料固定住了琉璃灯,要给琉璃灯尾挂上一串殷红流苏的时候,却挂了半天都没有挂上。

她不由疑惑地近他身边,伸手拿过流苏,替他挂在灯尾的钩子上。她看着他在黄昏里略显苍白的面容,说:“你是不是近日太累了,所以……”她眨了眨眼,“所以有些精神不济。那我们回去休息一段日子吧?回永安。出来这样久了,哥哥也会担心。”

闻言,他的睫羽颤了颤,像风里抖落的落叶。

铜鹤楼上江音渺渺,他依稀地望向北方。永安其实在南,她不知为什么他看向了北边;她思索后,后知后觉得想,他是不是也想家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