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世上不会有什么一点儿痕迹都找不到。
老国医取了长生殿里的一点香灰查验,说:“这香灰里有几位药都有解毒安神的功效,寻常的香里却不会添加。”
也许,也许正是如她所猜测的那样。
也许不是。谁知道呢。
他不想让她觉得亏欠,所以连离开都那么悄无声息。
中清殿的灯火被疏狂的风吹得暗淡了一阵,她从回想里争醒,迷茫地,她说:“恩报纠葛,斩不断,理还乱。既然天子赐婚,昭国又怎么能不从呢?”她淡淡地笑了笑,心中有无限的、无限的激荡。
但是叶琅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并非是我抗旨拒婚……”他顿了一顿,“小宛,你当也知晓他失明之事了。是他自己,与我协商退婚。”
“退婚?”她不可置信地抬眼,心里忽然激荡,急着又问:“为什么?他怎么会退婚?”
叶琅淡淡一叹,说:“他觉得自己如今双目失明,再也配不上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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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退至曲水的晋军突出奇兵,两个日夜,便攻下渭陵和长兴,但没有入城掠夺,而是仍然驻扎在渭陵以北的山野间。
点评家们却纷纷不解晋王此举何意,渭陵、长兴原属于昭国领土,虽然攻下来,却未必有什么战略上的用处,有若困兽之斗。但齐国已经派军阻其后路,有人大胆预料,不出一月,晋军必破,晋国大抵也将要改朝换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