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柘看着江潜有些落寞的脸,叹了一口气,说道:“子由,安嘉的一颗赤子之心没有错,可那要建立在黑就是黑、白就是白的基础上,现在翔云的官场就是大染缸,容不下一节白练。这白练分分钟就作了安嘉的上吊绳。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焉可等闲视之。”
江潜知道赵柘在劝慰自己。对着赵柘笑了笑,“不过有一句话他说的对,’蛀虫不除,梁木终断;硕鼠不清,民不聊生’。”
赵柘拍了拍他的肩膀。
江子由收起来思绪,脸上轻松了许多,一侧头瞥见了赵柘案几上滚开的画轴,画轴上漏出来一角女子的衣裳,笑着说道:“怎么,仙人也动了凡心?“称赵柘为仙人是因为熟悉赵柘的江子由知道赵柘之前完全不近女色,所以江子由总是开玩笑地说赵柘是要修炼成仙,怕被狐狸精吸了仙气。
“这皇子府是缺个皇子妃。”赵柘认真地回答道。”不是吧,行止,你真的这么听话,娶皇上给你安排的人?”
江潜有些惊讶,他知道过一阵子的百花宴是为了给年纪适中的几个皇子物色妃子,但是主持百花宴德妃和皇上都不可能替赵柘选一个对他有助力的女子。按赵柘的性格,这件事不应当会任其摆布啊。
“这些?”赵柘不屑地笑了笑,“最近没怎么听书吧。”
“我都要忙死了,哪有时间听茶馆说书人编故事啊,你把烂摊子都扔给我了——等等,你说的不会是那个关于你的传遍大街小巷的前世鸳鸯今生情的故事吧。”江潜表情古怪的看着赵柘。
“你听过啊。”江潜觉得他语气里隐隐的有些炫耀。
“芸娘说给我听的,她还十分动容来着。”江潜说道,“但是这故事也太假了。”
“哪里假?”赵柘挑眉。
哪里不假,江潜真想问一句。但他忍住了,问道:“所以你是替她作势,为了娶一个春暖阁的姑娘?行止,你可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