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个暴露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过于紧张的茹春桃,此时仿若草木皆兵,生怕出了半点差错。
顾府家宴虽不像平日里吃饭时要求食不言寝不语,但也是不会有喧哗吵闹这样的事出现。所以直至老太太称累,早早便散退了女眷这边,连盏茶都未留,便将人都打发走了。
而那道横在偏厅的屏风,挡住了茹春桃假装不经意间回头望去的视线,自然也看不到屏风后假作醉酒埋在手臂里的顾璞煜了。
所以当顾璞煜被顾老太爷发话准许提早离席后,直至离开二院,假做脚步虚浮去祖母那讨杯茶喝时,才察觉到他那小表妹并不在这里。
而已经回到忍冬院的茹春桃,摸着腰间荷包上兰花绣样,油灯灯光打在了她的脸侧,照出了少女多变复杂的愁思和小小喜悦。
“姑娘,可要歇息了?”
耳边传来夏至询问声,茹春桃慢了半拍才点了点头,却并没有惹起什么疑问,夏至只以为是自己姑娘困了。
直至幔帐放下,夏至离开内室前关上了房门,茹春桃又等了一些时候,才光着脚踩着凉凉的地面,从放下的幔帐内走出,来到桌上笸箩前,将今日所戴的那荷包拿到手心里,摸索着里面放置着的那小纸团。
站在地上又待了片刻,茹春桃拿着那荷包,便钻入幔帐,躺在被子里,在黑暗里瞧着放在手心上的那枚荷包。
末了,才将荷包放在枕头下压好,才阖上双眼安然睡去。
第二天,夏至先早早去厨房领回了热水,才打开内室的门,将幔帐系好,走到床边轻声唤着:“姑娘,早上了,该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