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宾说:“成大事者,当断则断,切不可优柔,这当初还是你交给我的,怎么现在反倒是你给忘记了呢?”
高焕攥着手掌,冷声道:“这不是你该操心的。”
……
冷月悬在夜空上,夜里的河阳有些凉,林姷躺在床榻上睡觉,应该是高烧的缘故,她睡得有些迷糊,微微睁开眼睛,朦朦胧胧的看见了高焕,她轻叫了一声:“高焕”然后又闭上眼睛睡着了。
她以为是在做梦,闭上眼睛又觉得有些不对劲,她忽的一下睁开了眼睛,眼前仍是高焕,他的脸是冷漠的,看不出有一丝波澜,清清冷冷的月光透过窗子的缝隙照在他的身上。
林姷面色大变,她支着手臂从床榻上坐起来。
她看着他,清楚了自己不是在做梦,眼前的高焕是活的,真实的。
她的睡意瞬间全部消散了。
她惊诧地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高焕没有回答她。
林姷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说:“我刚才还以为是在做梦。”
高焕说:“外面那么大的□□声,你也能睡得着。”
林姷惨淡地笑了笑说:“听习惯了就好了。每天都有新的人被送进来,死的人被抬出去,这种被病痛折磨的□□声听习惯了也就好了。”她出了一身的虚汗,现在觉得有些口渴,她借着月光摸下地去倒水。她身上薄薄的里裳被汗水洇湿了,黏在身上,她的脖颈有一处红疹,是得了瘟疫后出现的。
高焕看着她,皱了皱眉头说:“你被关在这里几日了?”
“五日”林姷的声音有些虚弱,她说:“你真不该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