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宾解下身上披着的大黑披风坐在高焕对面,单刀直入地说:“出事了,这是探子从平阳送出来的信。”周宾将一个竹筒递给了高焕。
高焕打开,取出了里面的绢帛,他看完以后扔到一旁的炭火盆里烧掉了,他捡起一旁的铁钳子拨弄了两下炭火盆中的木炭,说:“信你看过了?”
“没有”周宾说:“但是我听到了,来报的探子口述了一遍。”
周宾的身子前倾,瞪着眼睛,他的眼睛里布满血丝,显然是好几日不曾休息,他说:“你是怎么招惹了那个申生,他怎么会向刘琮说你有异心!”
“说来话长”高焕道,平静的就像水波不兴的湖面。
周宾说:“高焕,我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
周宾离开了,高焕仍是安静的坐在案几旁,微垂眼帘,迟迟没有起身,过了一会儿,他方才抬起眼帘,对上林姷的目光,高焕说:“你没睡?”声音里没有惊讶,平静如水。
林姷的病痛稍有缓解,但声音仍然沙哑,她说:“刚醒”
“看见了周宾?”高焕问。
林姷说:“看见了”又补充道:“也听见了。”
高焕给她倒了一杯水,扶她坐起来,说:“听见了什么?”
“申生向刘琮说你有异心。”她盯着他的眼睛,但很可惜,她只在他眼睛里看到了平静。
她说:“是华雁?因为我?”
高焕看着她苍白的嘴唇,淡淡地说:“和你没有什么关系。”虽然没有直接的关系,但杨缓确实是申生与高焕撕破关系的导火索,不然也不至于这样措手不及,更不至于落得一个被动的地步,至少还能从中斡旋数月。
他将外裳解下躺在了地上铺的茵褥上说:“申生已经怀疑我了,你猜那个华雁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