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上台开始就在顾妄言的这段戏里，现在更是走不出来了。

他在呐喊。

在沈向霆看来，他的小孩不是在唱歌，他在痛哭，在咆哮，崩溃的情绪只在一线之间。

他从他身边走开，是因为他觉得自己配不上他。

他很矛盾，所以一边痴迷留恋，一边又痛哭悲戚，自己吞下血泪离开。

那一刻，沈向霆的眼前出现了几个重影，浴室里躺在血水中的小孩，灵堂上那个黑白相框里的小孩，和舞台上这个正在呐喊的小孩重叠在一起。

这是一曲血与泪的高歌。

全场只有他看懂了。

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么痛这么深的领悟，但他就是能懂他的退却。

沈向霆向他走过去，顾妄言跪在地上，他看着他走来，不断摇头，高歌着用膝盖向后退去。

霆哥，别过来，我会伤了你，脏了你。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沈向霆大步迈去，一把抓住了他要缩回去的手，将他定在原地。

顾妄言跪在他面前，望着这个向他走过来的男人，眼泪滑落。

沈向霆两只手捧住了他的脸颊，噙在眼眶中许久的泪水滴落，仿佛刚好滴在了他的泪痣上。

传说，泪痣是前世死去时，爱人抱着他悲伤哭泣，眼泪滴落在他脸上而形成的，做为他们下辈子重逢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