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天纵想了想,说:“小叔去世的那段日子里,小弟看起来跟没事人一样,才是最大的症结吧?其实那时候就有点病了,只是我们都没有发现……”

“言言……呜……”顾婉如抹泪,“我可怜的孩子……都是姑姑不好,没有注意到……”

顾老跌坐在椅子上,老泪纵横,“那时候就病了吗……”

顾老忽然想起什么来:“自残的意思,是他不想活了吗?啊?重度啊……这个病好像很严重的啊。”

沈向霆沉重地点了下头:“包括言言跳楼那次,也不是因为他有多爱陆放,是在跟爷爷您赌气,赌您不舍得,赌您的后悔。”

顾老一时说不出话来。

房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很沉重。

沈向霆还进行了自我反省:“这当中也有我的一份。陆放跟言言表白那天,我也在,我都看见了。他也在跟我赌气,我明明喜欢他,却不敢跟他表白,眼睁睁地看着他被陆放拐走。他见我没有阻止他,就赌气地跟陆放在一起了。那几个月里,但凡我早一步阻止那荒唐的交往,他都能早一天迈出深渊,或许,也就不会病到这个地步……”

“不是的!”

忽然的声音让一屋子的人一愣。

顾妄言推门进来。

“言言,你怎么醒——”

他就没睡着。

他其实站在门外听了有一会儿了,一边抠自己,一边听他们谈话。

“言言……”顾婉如泪目地喊他。

顾老想说什么,又都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