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
“我找人调查过了,不是人为,就是意外,一名工作人员手滑松了一下,导致整体崩了,”沈向霆说,“你看看是要追责还是怎么样,你决定吧。”
“算了吧,既然你已经查过了,是意外,那就这样吧,打工人不容易。”
“恩。”
顾妄言像是新鲜,动着自己的手掌,一直在摊开,握合,又摊开,又握合。
沈向霆右手伸过去给他摁下来:“干嘛呢?刚缝合的伤口,别玩裂了。”
“新鲜,”顾妄言笑着说,“我竟然会觉得这种感觉新鲜。好像上一次受伤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沈向霆瞥了一眼他露出的手腕。
左手手腕处因自残而布满的伤疤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再添新的了。
在他好之前,他一直陪着他,发病时就抱着他,不让他伤害自己。
他如果实在忍不住想要的时候,沈向霆就把自己的手伸出来,告诉他,如果他要伤害自己,他就陪他。
这算是一种威胁。
你伤自己哪里,我就伤自己哪里。
毋庸置疑的,顾妄言哪怕自己遍体鳞伤,也不愿看到沈向霆受一丁点的伤。
因为这种制约,他忍住了。
现在他不会再自残,但享受疼痛已经成为他刻在骨子里的一种基因。
他反而因为这次受伤感觉到了释放的滋味。
所以他一直在玩自己的手,麻醉药已经过去了,伤口隐隐作痛,握合时还会带来一点点刺痛感。
沈向霆目测他虽然心理状态已经好了许多,但潜意识里还是喜欢那种疯狂的感觉。
平时他都压着,只是因为这次受伤又激发了出来。
沈向霆的手指摩挲着他手腕处的疤痕:“我会想办法的。”
姑姑给的祛疤膏,已经用完了三管,现在他身上的其他伤痕已经几乎看不见了,但因自残留下的伤疤却消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