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个不合时宜的人就好似在挑战孟砚泓的耐性。
他眼皮轻慢别往一处,淡蓝的眼白露出多半,冷笑一声,“沈大人海口夸的过早,这事,林家若是认一个死理,只怕是姚大人也保不住她。”
孟砚泓这人嘴冷,向来说话难听又噎人,姚静檀是见识过,想着沈修杰这样的人在他面前可讨不到什么便宜,便仰着脸笑言回应,“修杰哥哥,你先回去吧,我没事的,这事又不是我做的,查来查去又能如何,我就不信还有人能将白的说成黑的。”
“也好。”沈修杰抿嘴一笑,转而又朝孟砚泓道,“孟大人,下官先告退了。”
对于沈修杰的恭敬有礼孟砚泓并不打算给情面,只将脸别到一处去,全当没听见。
一丝尴尬在沈修杰脸上闪过,随后他轻步转身退出门去。
门复而关上,屋内又仅剩了两个人干瞪眼。
姚静檀又恢复了之前的清冷模样,指腹轻轻在点心碟沿上滑动,就当眼前无人。
实则这件事一出,孟砚泓心里便有了主意,非要将人留在这里问话,不过是因为他的一点私心罢了。
自打退亲之后,二人几乎再未有过独处,袖楼那次闹的不算愉快。
窗外的风透过纱窗吹进来,吹的桌上录本翻开几页,是迷软的纸声响动,孟砚泓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敲着桌案,待动作停时,他才开口,“前几日那场雷雨,你可有好眠?”
审室本就不大,他低沉的声音赫然一出,倒显得有些突兀,姚静檀骤然抬眼,目光奇怪的盯了他一会儿,“这件事同林启安有什么关系吗?”
“自然没有,”她陌然的目光让他一下子噎住,心里有些乱,竟有些不知该如何作答,“只是我很想知道,便问问你。”
“大人还能关心这种事,当真是难得,”姚静檀唇角勾起一抹复杂的笑意出来,但她并不打算同他讲自己的事,“我之前该说的也说了,修杰哥哥讲的,你想来也记住了,若无旁事,我便先回府了。”
他的确再没什么理由能将她扣留在这里,林家只是怀疑,并没有真凭实据。
“好。”孟砚泓眼皮垂下,自小骄傲如他,竟也有失意落魄的时候。只是这般模样,对面人走的急,并未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