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珠挂在眼帘,顺着长长的睫毛从脸上滑落,在下颌处聚集掉下来,她看了看门外,门外人来人往,商贩叫卖,行人各异,熙熙攘攘。
这么热闹的人间,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
和薛晓也没有关系了。
老大夫从外间走进来,看了一眼床上的薛晓,对谭谭说:“姑娘,他死了。”
谭谭红着眼站起来,什么也没有说,不哭也不闹,安安静静地把薛晓的遗体带走了。
又是赶路,谭谭买了一副棺木把薛晓装了起来,然后一个人带着他赶路。
凡人讲究叶落归根,她要把薛晓送回家。
前面是一条河,名为沧州河。
沧州河宽百余丈,水天一色,站在岸边,望不到对岸,昔日这里船只往来甚多,如今却是什么也没有了。
只因,沧州河现如今流的不是水,是火了。
一条河凭空就燃了起来,火焰冲天,高达十几丈,河不再是河。
是腾蛇圈住沧州的结界。
站在沧州河的火墙边,方圆百里一个人也没有,天地间寂静得只有火焰燃烧的声音,霹雳啪啦啪啦,隔了几十丈的距离,那火光的温度也像是要把人烤熟。
谭谭看了看天空,天上巨蛇的虚影越来越明显了,估计过不了多久,腾蛇便会开始大肆吃人了。
在这些可怕的妖魔面前,谭谭和蝼蚁没有什么两样。
众生皆是蝼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