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搞得这么狼狈不堪。
爹娘都喊出来了,这让我急得慌,有种对不起大师姐的感觉!
还是狠不下心和凌驰争执,我抢步上前,想要搀扶他。
少年酒气熏天,打开我的手臂,却抬手勾住了我的后颈,猛地一下将我拉到他面前。
已经醉得厉害,他努力保持着清醒,就这么凝望着我。
“凌驰,松开……”
“没事的,许慕。”
我镇定地出声,让想要过来帮我的许慕停住了脚步,他忽而一笑,真的再不多说一句,又拿着剑坐回了最开始的角落。
“小师弟,你现在还清醒吗?”
感觉眼前人的意识在一点点被酒意侵蚀,凌驰眼里的光都虚幻了起来。
他的脸色越来越红,勾着我后颈的手也在隐隐颤抖,力气在明显地流失。
眼下是运不了功,聚不了气的,等到彻底醉上头,拳脚功夫都施展不出了。
“师姐……”
“我在。”
“怀莲……”
“我在。”
不管他怎么叫,我都耐心应着。感觉这小子是在那种大醉的边缘,还能造作,等真的不行了,就会像死猪一样,恐怕滚油都泼不醒。
“我、我是性情古怪,可我……不喜欢男的啊,师姐……”
他像是想收紧手腕的力气,将我的脑袋压在自己怀中。
可怎么也使不上劲了,他茫然地望着我,挣扎站起时,竟是腿脚一软,直接扑我怀中。
被他撞得胸口一跳,我将人接住,愣了一会儿,觉得这人的身体怎么可以这么烫。
我低头看着投怀送抱的家伙,两条胳膊软软地圈住了我的腰,脸也埋在我的身上。看着像是要睡死,可嘴里一直絮絮叨叨地念着什么。
刚才那断断续续地辩解就是凌驰倒下前的最后一句完整话了,解释完了,他就处在昏昏沉沉的边缘。
意识是模糊的,但总能发出不甘心的叫声,仔细听就会发现,不是叫师姐就是叫怀莲……
我要拿你怎么办哦。
“唔——”
忽的,凌驰像是回光返照那样,用力将我推开。我以为他都醉过去了,没想到还有些力气。
涨红了脸趴伏在地,凌驰的腰腹收紧,肩头抖动着,似要作呕,浑身都像琴弦那般轻颤起。
“不要、不要你……滚开。”
就算是在这般境地中,他还能咬着牙,挤出一声让我滚的话。
他没能吐出什么东西,都是酒液,我的衣服上零星沾了些许。还想上前去搀扶,许慕却过来了。
“怀莲,这里交给我来,我让弟弟们带你去休息。”
“可是……”
“交给我还不放心吗?”
“这……”
“放心,我不喜欢男的,凌驰也不会伤到我。”
好像我心底里在担心什么都被他看穿了,也没必要婆妈了,我干脆接过许慕手中的藏柳,转身出门。
“我师弟就交给你了。”
等我开了门出去,才发现好几个闲着没事的家伙在外面听墙角,一副看戏的欢快。
瞧见我出门了,他们就收起了夸张的表情,簇拥着我往楼道对面空着的厢房去。
这间房里已经上菜齐全,肚子空空确实让人心情不快,索性敞开肚皮吃个饱。
“莲莲,我们给你布菜吧。”
“是呀,许慕去收拾你师弟,我们陪你~”
“你心里不舒服,就去打小花猫,打完了,我们一起喝酒,你再给大家讲讲你的大师姐嘛~”
可是小花猫是大师姐的崽,我哪里敢揍!
仿佛将眼前的肘子当成了凌驰,狠狠一口咬下去,我抹着唇角的油脂,说道:“今晚不用管我,一会儿给我烧水送来,我洗个澡。”
“好吧。”
眼看是不能和我嬉戏了,这几个小美男失望地出了门。
等我吃完洗了澡,早已是夜深。
窗外明月高悬,楼里的热闹与街面的冷清可谓冰火两重天。整条街也就这里最快活了,来来往往的生意好似没有尽头。
偶尔看到眼熟的面孔,我们都心照不宣地隔空作揖,随后我就目送女侠们左拥右抱地上楼。
哎,多的是来寻求慰藉的女子,买醉或是买一份温暖……
“怀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