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握住许慕撑伞的手,我将人拖到自己的寝殿,许慕对这里还挺熟悉的,看上去来了有几天了。
“作为头牌不在采风馆,你怎么会出现在神域教?”
“稍安勿躁,少主。”
“你可别打趣我了……慢着,你不会是神域教的人吧?”
看我这担心的样子,许慕不慌不忙地收了伞,取来了手帕擦掉我眉睫上的雪渣。
“我怎么会是神域教的人,我的身世如何你不是很清楚吗。”
“……”
说的也是,许慕就是穷苦人家卖去采风馆的,因为皮相加上刻苦才有今天头牌的地位。
“那你怎么来的?来了多久?”
“是秦教主重金邀约,两日。”
“嗯?”
“他怕你太操劳,得知你以往喜欢逛这里,便将我请来了。”
大伯啊大伯!是有多操心我的身心情况?
对于秦鼎来说,他本来就风流,当了教主压力大的时候,他就更容易找女人寻欢作乐。
偶尔沉迷一下温柔乡,被各色美女环绕伺候,也是一种放松。
我确实也觉得这有一定道理,可我现在哪里有空,每天忙得脚不沾地。
“没想到啊,不过数月,江湖上竟是翻天覆地的变化了。”
感慨着这话,就像在自己家那样闲适,许慕拉着我坐回椅子,或轻或重地给我揉捏起了肩颈。
不管我生父是谁,好像对他没有一点影响。
本来还紧绷着的我就如面团那般被他揉软了,舒服得闭上了眼。伺候女人这回事,还是得看许慕。
虽说一开始看到他是万分惊讶的,可现在就有些贪图他的温柔了。
〔你这个也舍不得,那个也喜欢……〕
蓦地,脑子里跳出凌驰讨伐的声音,我吓得睁开眼,脊背僵直,同时脑袋左右查看。
哪里有凌驰的人影,不过是想到他了。
我才没有三心二意呢,不然为什么只会频繁想到这只小花豹。
“怎么了?”
“许慕,陪我说说话吧。”
“嗯,我知道你应该有些闷。”
“你真了解我啊……确实又累又闷,可是我自己选的,只能撑下去。”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怀莲,你心中是有大义的。”
他说话还是这么让人喜欢。
不能轻易对着教中人说的情绪与想法,仿佛对着许慕就能够倾吐了。
我不用多说什么,许慕就能去体谅我的难处,知道我这般做的想法。
他心思玲珑,在人情世故上特别会处理,察言观色的本事越来越强了。
应炼过来找我商榷事情,他对于许慕似乎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比起看到凌驰就想逗一下,面对温顺平稳的青年,他反倒没什么兴致了。
可能知道许慕不会像凌驰那样轻易被勾起情绪。
协商的事情算不得什么秘密,但也不适合外人听,许慕主动避开。
我思量许久,认为可以将二门护教的门下分支整合。将那些不遵守江湖道义,滥杀无辜的恶棍给揪出来杀鸡儆猴。
尤其是那些顶着神域的名头胡作非为的败类,曾经我和凌驰第一次一起下山时遇到的雌雄杀手就是这一类。
说起来也是应炼纵容自己下面的人瞎搞,才会把名声给搞臭。
“忽然变得严厉,下面的人会讨厌我的。”应炼装得很担心那样,委屈地说。
“你才不在乎这个,赶紧去办,你不办也让梁钧做!要是做不好,我就拿你是问。”
“事情是梁钧办的,办砸了也该骂他。”
“但你是他老大,你有责任去监查!”
“哎……少主真是一点都不好玩了,也不好色了,也不享乐了。你再这么下去,会变成季盟主那个老光棍的。”
拜托,人家还正当年呢!你年纪小了不起啊!
作势要揍应炼,他不要脸地将左脸伸过来让我打,我不按常理出牌,抬脚踹了他腿骨一记。
少年嘶地跳了几跳,“师姐,你又欺负我。”
这一瞬间我的心跳都快了,我真以为是凌驰的声音,因为应炼学得惟妙惟肖。
刹那的失望在心头交替,我凉凉地看向他,“不要学我师弟。”
“早不是你师弟了,还不改口呀。”
“……”
“听说凌驰最近闭关练功,苍山派也很少在江湖走动了。”
这些消息探子都会给我讲,我只要知道苍山派一切还安稳就好。
“不提他算了,那我俩聊聊外面那个头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