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罗上将军?”
便在此时,那位跪在地上的麻衣女子期望的抬起了头,露出了一张新秀的脸蛋,只是脸蛋上的那对眼睛已经红肿的有如白兔眼。
麻衣女子跪地磕头哀求道:“请上将军为我做主!”
罗腾飞正欲搀扶,却见麻衣女子身子一颤,立刻醒悟,男女授受不亲,在这个时代不能跟女子有过度的接触,这样有损她们名节,只能道:“要我做主,先要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先起来,我们去府衙说话。”
麻衣女子眼中闪过一丝的不信任,道:“请恕民妇不能从命,事情只能在此处谈。”
罗腾飞心底奇怪,但见她楚楚可怜,也只能听之任之。
麻衣女子道:“久闻上将军贤明圣德,为民着想。民妇要告历阳县通判韦强,以权谋私,无辜关我幺弟。再告淮西王家长子王彪,当众行凶,杀我兄长。”
罗腾飞听了更是奇怪道:“这狱讼听断之事,当由县令、通判来管,找我又有何用?”
麻衣女子泣声道:“官官相护,世无青天,除上将军外,民妇以不知该向何人申诉。”
罗腾飞心中一动:“官官相护,难道这是传说中的冤狱?还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他面容严肃,沉声道:“我不知姑娘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若有有我办得上忙的,还请直言。”
麻衣女子望着眼前罗腾飞,出神半晌,幽幽得道:“家兄历阳新塘人氏,原先在王府中担任佃农,因上将军贤德,将无主田地,归还百姓。家兄因而分得一块沃土,打算耕种水稻,但却被王家人阻止,并且扬言田地是他们的,外人不得动用。家兄依法理论,坚持耕种。在月余前,家兄于历阳赶集,遇上淮西王家长子王彪。那王彪不分青红皂白,将兄长殴打致死。我弟前往府邸状告王彪,谁知竟一去不返,被那通判冠上不尊朝廷,辱骂官家的罪名给关押了起来。”
罗腾飞见她脸上肌肉扭曲,神情极是苦痛,心中油然而起怜悯之意,怒火也随之上升,问道:“你说的可否属实?”
麻衣女子牙切齿的道:“民妇所言句句是实,不敢有半点欺瞒。”
罗腾飞道:“这是一月前之事,那你又为何拖至今日?”
麻衣女子泣声道:“民妇早已嫁作他人,跟公公婆婆住在淮东。通判韦强无德,将我兄长之死,判为意外,又扣押幺弟,将我兄长草草入葬。民妇得到消息以是十日前之事了,为了血洗冤仇,让兄长含笑九泉,民妇特将兄长由入葬处挖出,不洗此冤,永不入葬。”说到这里,眼中泪光莹然。她虽娇小可怜,但这几句却是斩钉截铁,表示出了极大的决心以及信念。
即便罗腾飞这个大男人也为之动容,沉声道:“你起来吧,当着众人的面,这事我管定了。”听了麻衣女子的叙述,他也知道了眼前女子为什么不跟自己入府衙的原因。
她怕自己跟那通判一般,是一个浪得虚名之辈,将她诳入府衙,然后设局陷害。在大庭广众之下,将此事说出,即便自己无心襄助,或者另怀鬼胎,也不能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