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大臣不论关系好的,还是关系不好的几乎都一一到场。
虞允文是祭祀主持,岳银瓶以未亡人的身份跪在左上方,沈灵儿在她的下首。岳银瓶整个人消瘦了一圈,眼睛绯红,小腹已有微微鼓起的迹象,眼中以无了泪水,有的只是深深的哀痛。
至于沈灵儿,她已经哭得犹如泪人似地,泪珠如雨点一般落下。
韩世忠踉跄的走进了大堂,浑身披素,朝灵台前直扑过去,双膝跪倒在地,泪如雨下,甚是伤心,哀道:“罗老弟。你我相识一场,想不到当初一别,已成永诀。老哥,老哥饿从此少了一位兄弟,少了一位知己,少了一位酒友,痛哉!痛哉!”
韩世忠为人有着痞子气概,对他看不上眼的人不加以颜色,对他认可的人推心置腹。因梁红玉一事,韩世忠已于罗腾飞化“敌”为友,此刻痛哭。发至内心,真情实意。
给韩世忠这么一哭,本来素牌高扎,哀乐沉闷,已够悲伤的了,大堂里的人物哪里还忍得住,“呜里呜里”哭成一片,心肠硬些的,也忍不住落下泪来。
虞允文道:“韩相公节哀,相公能有你这样的知己好友,不枉此生了。”
韩世忠抹了抹眼泪来到岳银瓶、沈灵儿的面前粗声道:“弟妹,灵儿,罗老弟不在了,我韩世忠便是你们的亲人,谁若敢欺负你们,我韩世忠就算是拼了这条老命也会保你们万全。”
沈灵儿没有说话。
岳银瓶感激道:“谢韩老哥了!”
韩世忠还待要说,突然就听外面哀乐喧天。
众人茫然相顾,外面一名太监入堂来报,原来是大宋皇帝赵构到了。
韩世忠眼中流出一丝心寒,一丝怒火,颇为内疚的看了岳银瓶一眼,随即长叹了一声,无可奈何的上前去迎驾。
堂下诸将眼中各有怒火,他们都听到了在汴京城内的传言,对持将信将疑。
沈灵儿听赵构来了,眼中闪过了一丝恨意。
岳银瓶站了起来,拉着沈灵儿前去迎驾。
诸将见岳银瓶动了,也跟在她的身后。
“拜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赵构此刻一脸的伤痛,上前扶起岳银瓶、沈灵儿道:“死者为大,二位无需如此。唉,罗卿乃我大宋擎天玉柱,可惜惨死敌手。朕今日前来,只为悼念罗卿。”说着,双手往面门上掩。双肩抽动,泣声连连,顿然手指缝里涌出泪来,“嘀嘀嗒嗒”洒落到地上。
见赵构如此悲哭,众人都在暗暗垂泪,对于“谣言”也不信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