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转头直接问陆温珩，可祁珊目不转睛看着他，他根本不能开口。

怎么回答？

路星辰捏了捏手指，思绪跑得飞快，忽然灵机一动，“你现在是以朋友的身份在跟我谈？”

陆温珩无声弯了弯唇角，移开放在拨号键上的拇指。

路星辰借着喝水的机会，余光瞥向陆温珩，发现他还挺满意，悄悄呼出一口气。

祁珊端起面前的茶，询问：“有什么区别？”

路星辰继续自己发挥，“是朋友，我可以以个人名义友情投资，但数目不会很大，节目也不能带寰宇宣发和引资。”

一两百万对陆温珩来说，就是毛毛雨，他应该不会介意拿出来做人情。

实在不行，大不了他再补给陆温珩。

“那不是朋友身份呢？”

“走商务流程，公事公办，公司要先评估项目的风险大小，能赚到多少，再决定要不要投，投多少。”

祁珊笑了笑，“果然没办法占你便宜。”

她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这是详细的策划方案。”

路星辰接过，放在身侧，给出承诺，“我会看的。”

祁珊没催促，只说：“希望能尽快得到答复。”

这个话题到此为止，她拿出小镜子，当着路星辰的面补了妆，拎着包包站起来，“那先这样，我去找小染了。”

等人离开，路星辰挺直的背脊瞬间塌下，整个人放松下来。

总算走了。

陆温珩绕到他身边坐下，拿起那份节目策划案翻阅。

他低着头，表情严肃且认真。

路星辰撑着脸颊，视线落在他身上，觉得非常奇妙。明明是自己的脸，可灵魂换成陆温珩以后，却变得非常陌生。

“喂，”踢了踢陆温珩，“我刚才那么说没毛病吧？”

“没毛病。”

陆温珩又说一句，“出乎我意料的聪明。”

路星辰：“……”

这些人对他到底是有什么误解。

打了个哈欠，路星辰把脑袋往扶手上一搁，困意越拉越浓。

昨晚他在床上翻来滚去，到凌晨四点多才睡着，满打满算，一共就睡了四个半小时，还不到他原来睡眠时间的一半。

陆温珩听声转过脸，“困？”

路星辰白他，“早上六点半的闹钟，你说呢。”

陆温珩的灵魂质问，“你有起来吗？”

“……”

路星辰不说话了，他闭上眼睛，准备补个眠。反正没外人在，他不用装陆温珩，这里也没他的事。

然而即将睡过去时，他又被陆温珩摇醒。

路星辰猛地睁开眼，以为有人进来，立刻正襟危坐，发现并没有人进来。

他怒视陆温珩，“你做什么？”

“你没空睡，”陆温珩把两份文件塞进他手里，“看完它们，下午要开招商会议，你不能什么都不懂。”

路星辰抱着文件，头顶小问号，“招什么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