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禾突然蹭蹭爬到顾之时身边,问他:“将军今天不高兴吗?”
顾之时没说话,只是看着她。项禾咧嘴一笑,傻乎乎的说:“将军英雄豪杰,万人敬仰,穷点也没关系,还有公主娘亲呢,有什么可不开心的?”
顾之时看着项禾,心想:“怎么会有这么单纯的人?傻子一样。看出来,也不该问啊。”
他轻轻推了一下,没推开,项禾紧紧抓着他的衣袖不松开。只见项禾瘪瘪嘴,哭唧唧的说:“我才不开心呢,我二师兄要成亲了,大家却把我骗出来,还说为我好……”
她难过的眼睛湿漉漉的,装满了倔强的泪水,有些让已经甚少心情低落的他,不忍心推开。
今天回镇国公府,刚进到老夫人的院子里,老夫人的屋里就传来一片欢乐。
可是他踏进门去,屋里立刻禁声。
他父亲镇国公端坐在花厅左侧,身后站着一脸温和的顾孟时。上首是他的祖母镇国公老夫人,老夫人脸上的慈爱还没散去,此刻又能对着他接着慈爱满眼。右侧坐着是他父亲爱妾——风姿绰约的杨氏,看他进门赶紧起身行礼,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
他们的幸福快乐历来如此,他早已不甚在意。他在意的是老夫人怀里腻着的那个美貌娇憨的少女,那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每次看见她,他都会想:如果当初他亲妹妹生下来,是不是也能软软糯糯笑颜如花?
每个人身上都有一个软肋,或是爱人或是家人。想要软肋不疼,要么千锤百炼铸成坚硬的伤疤,要么罩上厚厚的铠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