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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念不说话,他接着说:“不捣乱就不用管他们,到宁远再给拦住,盘问一下。”

顾念抱拳行礼,转身出门。

到第九天的时候,已经进入茫茫西北的地界。越往里面,景色越发粗犷。单调孤冷的山川,广阔的山野,枯黄杂草丛生。映入眼帘的除了黄沙漫天的原野,就是茫茫无际的戈壁滩。

就连天气也越发远离江南的温柔,路程越远,路上的积雪越多,天气越发冷峻。夜晚修整,队伍也尽可能的选在村舍里或者荒村破庙,尽量能有遮蔽之处抵御寒风和霜雪。

又过了两天,正在山岭里行军,山林古道,寒风呼啸,向阳处光秃秃的山石裸露,背风处大雪深深。突然,队伍末尾的项禾咕噜一下,毫无征兆的从马上摔了下来。

末尾的骑兵率先发现,立刻甩鞭子发信号,呼喊等大伙停下。

顾之时调转马头查看情况,让队伍继续前行。

跑马回转到战马盘桓的地方停下,就见她四仰八叉的掉进一个雪坳里,虽然不地道,他还是莫名的忍不住笑了。心里暗自合计:就说一个小剑客,啊不,应该是小锤客,怎么能一直和骑兵一样纵横万里无虞呢?

利落跳下马,他从雪坳里挖出灰扑扑的项禾,只见她脸上红扑扑的。伸手放在额头上,果然滚烫不已。两胳膊一用力,他夹起项禾,放到马上,伸手弹了弹她脑壳,笑着说:“挺能逞强啊,小锤客!病了吧?”

忽然想到,急报上写的时疫也是这个症状。他立刻翻身上马,抱紧项禾催马前行。稍后便赶上队伍,拦住带着程泉的骑兵,抱着她让程泉下马诊治。

程泉一看项禾病倒,吓一跳,师姐昨天还活蹦乱跳的打兔子,今天怎么就晕了?

他赶忙跑过去,按住项禾脉搏,顾之时也紧张的看着。须臾,他说:“是伤寒,劳累加上天气寒冷,得了伤寒。”